沒等陳家謙開口,她就掐了電話,轉身跟陳媽媽說道:”你放心,你兒子一定妻離子散不了,甭說你反對,就算全世界的人反對,我都照嫁不誤。”
“你這個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憑什麼在這?沒教養,沒文化,不要臉,狐狸精。”
“能說出有娘養沒娘教這話的人是他娘把胎兒扔了胎盤撿回來養大的。我憑什麼在這,你是傻子嗎?要我說很多遍嗎?就憑你兒子。憑你自己養的兒子愛我。最後,我和你說,媽媽我是叫定了,你要實在不願意聽,你可以把耳朵閉起來。”真是豁出去了,沈小萱從來沒有發這麼大的火過。
平常陳家謙就不會提到他媽媽,他也是知道自個兒的母親嘴碎,說話又難聽。沈小萱原以為這種有教養的家庭出來的貴婦人,應當很賢惠才是,之前在外麵約見一次,陳媽媽也是那種話少嫻熟的婦女,可沒想到啊,在家裏她就是這副德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沈小萱說完就轉身走了,陳媽媽和旁邊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陳媛是不削爭吵的,白筱然是吵不過,而陳媽媽,是吵了,氣了,氣著自個兒了。
她去爺爺的屋子裏呆著等陳家謙,她知道他一定是在趕回來。
其實,她有料到陳媽媽的態度,因為爺爺和家謙都給她打過預防針,她以為自己能忍過去,但是當情況真的出現時,她太高估自己忍耐力了。今天怕是不止得罪陳媽媽了,怕是傳到台長那裏,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還有今天的情形,若是白筱然添油加醋跟陳家謙說一遍,她也難保陳家謙會偏向她,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陳家謙也沒有提過。
太幽桑了。
陳家謙匆匆趕回來,他太清楚母親的脾氣了,也了解沈小萱的脾氣,唉,早知道就不把沈小萱一個人留在家裏了,這火星撞地球的,終於撞出事情來了。
陳家謙走到爺爺的房間,沈小萱正在翻看爺爺的武俠小說裏麵的插畫,她瞅了他一眼,說:“你還是先上去看看你媽媽吧,剛才她們在喊她暈倒了,醫生也來了。”
“她怎麼暈倒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吧,剛才鬧得挺凶的。”有話還是當麵說比較好,省得她們在陳家謙麵前亂嚼舌頭。
“好,和我來。”
兩人走進房間裏,沈小萱感覺到周圍都是恨恨的眼神。
陳媽媽要掛鹽水,醫生正在給她戳針。陳家謙上前先看看******鹽水袋,問:“又是葡萄糖啊?”
醫生點點頭。
沈小萱心想,莫非陳媽媽經常暈倒,然後吊葡萄糖?
陳家謙什麼都沒說,在他媽媽床頭坐下。
陳媽媽一見他,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什麼都不說,然後一旁的白筱然就開始將剛剛沈小萱如何舌戰群婦,如何蛇蠍心腸,如何目無尊上,她們如何語重心長教導她,中間還穿擦著姑姑陳媛的證詞。這一唱一和的,絕對比唱得還好聽。
但是,陳家謙一言不發,很是平靜地坐那,頗有爺爺的架勢。
看來,他對這種敘述方式已經是習慣到無奈了。
等她們說完,沈小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是被陳家謙那種淡然的表情給弄笑了。
陳媽媽張嘴要罵,可是她可不會忘記現在身體正在掛鹽水,她虛弱道:“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就是想笑了。”你的演技真不差。
“你是不是看見我病成這樣覺得高興?”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能喝葡萄糖幹嘛吊啊?戳針多疼啊。”
陳家謙歎了口氣:“媽媽,你好好休息,我和小萱先走了,你有什麼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陳媽媽十分憋屈:“你現在有了女朋友,就不管媽媽了是吧?”
“媽,體諒我和小萱一點,她好不容易抽出一下午的時間來,真不想浪費在吵架這事上。你自己身體也不好,就別再鬧了。”
“是我要鬧嗎?明明是這狐狸精讓我們家沒得安生,這才第一天來啊,就把我家鬧成這樣。你不說她,反而還要我體諒,你還是我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