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了好多遍牙,怎麼刷都刷不夠,她厭惡極了夏天揚的吻,她無法接受。

“篤篤篤”夏天揚擔心急了,不停地在外麵敲門,“舒舒,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太衝動了,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再也不這麼做了,你開門好不好?”

舒舒將口中的牙膏沫吐掉,漱了口才開門,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就往臥室走去,“我沒事,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看到她安然無恙,夏天揚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好,那呆會兒吃晚飯再叫你,你好好休息。”他轉頭便看到了濕漉漉的洗手台,以及還未衝幹淨的牙膏細沫,他心裏格外難受。

舒舒把自己埋進被窩裏,她總是覺得心裏空了一塊,每一次她很想努力地回想去尋找,可都無濟於事。她知道自己病了,很嚴重的病,是車禍造成的,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了,但是,她從未懷疑過夏天揚,夏天揚是第一個聽懂她的語言的人,也是這裏唯一一個可以與她交流的人。

她並沒有懷疑與他之間的關係,戀人,訂婚,結婚,她都沒有懷疑,可是她就是從心底無法接受他的親近,她覺得惡心。

心髒又開始絞痛起來,眼淚刷刷刷地往下流,全部流在枕頭上,她在想,她在思念,可是她卻不知道她在思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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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韓流年正在會議室開會,與公關部商討怎麼向媒體交代有關沈小萱被困日本的事宜。

“額!”韓流年突然心口一痛,手中的筆都掉在了地上,正在解說的方案也被迫打斷。

“怎麼了?”一旁的鄧子俊問。

韓流年揮了揮手,“沒事,你們繼續,我出去一下。”

來到陽台透透氣,心痛的感覺褪去了些,但還是難受著,剛才那一抽,真的把他抽傷了。

點了一根煙抽,大冬天的在陽台上抽煙特別爽,又冷又刺激。

“韓流年,”陳家謙一拍他的肩膀,“沒事吧?”

“沒事。”舉了舉香煙,示意他也來一根。

陳家謙搖搖頭說:“今天小萱也在,你想害死我?”

韓流年一笑,帶點羨慕,但更多的是苦澀,如果舒舒在,他也是不敢抽的。他說:“怎麼?這麼快就成妻管嚴了?”

“我說是怕刺激了你。”

“是啊,我確實被刺激到了。”韓流年雙手放在欄杆上,將頭探到外麵去,讓冷風更加肆無忌憚地吹著自己,“我剛才心痛了一下,我若說我覺得舒舒在向我求救,你會不會以為我在做夢?”

陳家謙先是一愣,“不會這麼邪門吧?!”然後又笑了起來,“你肯定是熬夜熬壞了身子,快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韓流年歎了口氣,“或許吧,糟了,真的把身體熬壞了……”他用力地一踢台階,很是懊惱,冷風吹得他鼻子酸酸的。

陳家謙收起了笑容,他知道韓流年心裏不好受,韓流年每回心裏難受又發泄不出來的時候就會跺腳,就像剛才這樣。他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真的,去檢查一下身體,如果有必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許能幫助你減輕一些痛苦。”

韓流年深深地抽了一口香煙,他感覺那香煙帶著寒氣直衝進他的肺裏,他竟然被嗆到了,咳嗽不止。他挫氣地扔掉香煙,一踩將煙蒂踩滅,“走,回去開會去。”

大家商討的結果是,公司和沈小萱聯合發布一張聲明,在日本的事情純屬誤會,這樣既省事又省時,反正不管搞得如何隆重如何嚴謹,媒體總會猜測著亂寫,每一個狗仔,都是一個優秀的編劇。

也因為這個事件,公司決定給沈小萱放一個月的假,用她的話來說,在日本所受的委屈全都值了。

韓流年抽空去了醫院檢查身體,現在的他開始注重起健康來,胃穿孔不是什麼好事,失眠不是什麼好事,心絞痛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