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嚇到了,雖然韓流年從小就淘氣不聽話,可這麼嚴重的話他從沒說過。韓誌偉看韓流年的情緒這麼激動,連忙上前扶住妻子,訓道:“韓流年,別這麼跟你媽說話,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這個兒子。”

韓流年深吸一口氣,“對,我知道,媽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跟唐又晴,還有舒舒,你們都一樣,一個一個都是為了我好,卻從來不問問我我是不是真的需要你們這種愚昧的好,你們從來不顧我的感受。”

說完,韓流年轉頭就走,隻留下哭泣的胡欣和無奈的韓誌偉。

韓流年回到公司,頂著巨大的壓力與股東溝通,壓抑著厭惡的心情去跟唐又晴溝通,然後召開記者會與大眾溝通,忙了連續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他幾乎都沒怎麼睡,往往都是一眯眼睛就睡,但睡不過三個小時又醒來。

唐又晴每次都會留一手,她的目的隻是韓流年留在她的身邊,而並不是要影響到他和公司。她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站出來解釋一通,然後再經過朱記的筆杆子一梳理,流產的事情來了一個大扭轉,從陰謀變成了一場意外,不關舒舒的事。

當然,這也是韓流年堅持的唯一要求。

記者會過後,韓流年扶著唐又晴回辦公室休息,韓流年的臉色不好看,唐又晴的更不好看,說是蒼白如紙一點都不為過。

她的額頭上和手腕上還貼著膠布,從石頭台階上滾了下去,又小產了,對身體傷害極其的大。

韓流年看她額頭都冒出了細汗,便扶著她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語氣比從前更加冷冰。

唐又晴坐下來,反手握住韓流年的手臂,“流年,我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這麼多年的情誼怎麼能說斷就斷呢?!”

韓流年抽回手,反問道:“別跟我提什麼情誼不情誼的,那都是狗屁,你傷害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之間的情誼?”

這些天來,他周旋於各個場合,但還是會抽出時間詢問手下有沒有找到舒舒,但答案是否定的,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他不想就此失去了她。

唐又晴的眼裏滿是絕望,最壞的打算就是留住他的人,好在是留住了,她流著眼淚,輕聲說:“流年,我隻想告訴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隻要你在我身邊。”

韓流年苦惱地低頭看著她,他知道她從小就是一個倔強的人,她想做的事情絕對會堅持去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可是,以前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而現在,她是不折手段。

“唐又晴,我真的不認識你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真叫我心寒。”

唐又晴無助地搖著頭,流水不斷往下淌:“都是這個社會太現實,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為了你,已經失去了好多好多,你怎麼就看不到我的付出呢?”

“我看到了,但是,我不用你這麼為我。”韓流年轉身,若不是看在她身體還虛弱的份上,他連扶她他都不樂意,“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吧,要睡就到休息室睡,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絕情離去,隻留下唐又晴一人獨自落淚。

流產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公司的幾個老股東見情勢扭轉,他們不敢大肆囂張,暫時也安耽下來。

人老了,膽識也變小了,不敢拿自己的棺材本當賭注,韓流年一占上風,他們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過,這對韓流年來說也並非壞事,至少他有理由也有決心鏟除這幫老頑固了。

回到單身公寓,他把手機關機,然後倒頭就睡,他現在必須睡覺,他希望醒來之後能看到舒舒就在身旁!

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有一天一夜吧,總之就是睡了醒,醒了又睡,他一直不想起來,因為身邊沒有人,房間裏也沒有人。

一陣手機鈴聲劃破了房間裏的安靜,韓流年不得不起床,響的手機是舒舒的,他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問:“找舒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