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胡欣是怎麼知道這裏的,或許是韓流年告訴她的,或是是她自己查到的。
胡欣看得出她的緊張,笑笑說:“坐下說吧。”她坐在床邊,拍了拍床示意她也坐過去。
舒舒有些晃神,這是胡欣第一次用這麼和藹的態度對她,她有些不習慣。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舒舒,每一個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工作順利,身體健康,一切都好。可是今天發生了太多對韓流年不好的事情,我著急啊。以前是我不好,你別放在心裏。”
舒舒心裏一陣緊張,昨天晚上韓流年摟著她的時候說了,說他媽媽對她不反對他們了,她還為以前的事情感到抱歉。現在親耳聽到胡欣這麼說,舒舒不得不信,“阿姨,您別這麼說,以前我也有錯的。”
胡欣拉著舒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公司裏的幾個老股東聯合起來造反,先是說要撤股,總共加起來有30%的股份,現在又反口說要轉賣股份,價高者得。問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關口落井下石,他們說是不會再相信韓流年了,說他太年輕,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怎麼來處理公司的事情?!奶奶的遺囑是要把公司的管理權給韓流年的,可是這些股東逼著律師不讓宣讀遺囑,他們不承認奶奶的遺囑,更加不承認韓流年的繼承權,說是要召開股東大會,投票選舉新的掌管人。”
“你說這怎麼可以啊,韓家這麼多年嘔心瀝血打下的家業就這麼被瓜分掉,怎麼對得起老祖宗?怎麼對得起奶奶?當然,就算所有股東都不支持韓流年,韓柏的管理權也不會落在別人手裏,畢竟我們的股權最多,可是這麼一鬧,誰還會對韓流年有信心?所以啊,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就當我這個當媽的自私也好,無理也好,我求你離開他吧。”
舒舒有些麻木,不管胡欣的示好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她以一個母親的立場乞求她離開她的兒子,這是真的。
“我已經去找過又晴了,她說隻要你能離開,她就不會把你們在一起的事情說出來,最好你也能出麵澄清一下。關於那個孩子,現在也說不清了,權當一場意外吧。又晴現在還在家裏下不了床,孩子是她的,如今小產了,她又一口咬定是你推的,她這是在報複啊。我知道她滿肚子的壞水,我就怕她報複韓流年。”
胡欣還說了好多話,可是舒舒已經有些不知所以然了,她明白胡欣的意思,如果被記者發現她還跟韓流年在一起,那對韓流年的影響那是無法估量的,不但他的名聲和信任度會受到牽連,連他的事業和家庭都會崩盤。
嗬,他的家庭,他現在是唐又晴的合法丈夫。
早就覺得這樣在一起是不對的了,她多擔心的這一天最終還是到來了。她打斷叨叨絮絮一直講個不停的胡欣,“阿姨,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不用說了,我會離開韓流年的。但是,出麵澄清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沒有唐又晴那麼好的演技,一定會露餡的。”
胡欣見她這麼快就答應了,心裏反而愧疚起來,“好孩子,如果你願意,就做我的幹女兒吧,我是真心想彌補你。”
舒舒笑了一笑,苦澀、無奈、不屑,“做了幹女兒之後,會不會說我和韓流年**?嗬嗬,阿姨,你要知道,不是我糾纏不清,是韓流年不放我走。”請容許她高傲地說出這句話,她需要這一份尊嚴。
胡欣會意地點點頭,“那我也不勉強你,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胡欣很快就走了,又留下舒舒一個人在家裏,她心裏沒什麼波瀾,平靜得很,其實她心裏清楚得很,隻不過今天剛好被胡欣一語點醒了。
她跟韓流年,打從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已經一刀兩斷了,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當初願意離婚,一方麵是接受不了背叛,另一方麵,也是不想韓流年為難,那麼現在,她更加要離開了,她不能讓韓流年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