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就生,若驗了dna證明確實是我的,我會接受,但是孩子的母親,也絕不會是你這種人,我是不會跟你生活下去的。你鬧上法院也好,鬧上電視也罷,我奉陪到底。”韓流年說完該說的,就轉身走了。

唐又晴雙手緊緊捏著被子,眼神變得陰森而可怕,嗬,奉陪到底,看來他都做好準備了啊,不再是措手不及了啊,竟然連孩子都綁不住他的心了啊……

韓流年嚴肅而又快速地走下樓,唐爺爺叫他,“韓流年,怎麼要走了?晚飯陪爺爺一塊兒吃吧。”

韓流年抱歉地說:“爺爺,改天吧,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唐爺爺看著韓流年離開的背影,默默地歎著氣,他老了,能幫孫女做的事情也隻能到這裏,結果好壞,他不想管,也管不著。

那天,新聞一出,唐又晴哭著跑到他的書房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說她跟韓流年是真心相愛,可是韓流年對舒舒有責任,舒舒流了孩子,韓流年對她還有愧疚。

她一邊哭一邊說,她跟韓流年是情不自禁,兩個人都熬得很辛苦,沒想到會被記者拍到。

他很用力地打了孫女一耳光,兩家人的臉都被他們給丟光了。

“爺爺,您幫幫我這一次,韓流年也是需要壓力的,我不管人家怎麼看我,我隻要跟他在一起,反正新聞都爆出來了,韓流年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對我負責啊。”

“又晴,”唐爺爺踱著手裏的拐杖,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跟韓流年兩個人真是糊塗啊。”

“爺爺,爺爺,求求你,成全我們吧,我們也是情不自禁,韓流年有他的責任,要是不給他一點壓力,他一定不會跟舒舒離婚,爺爺,就讓我做這個惡人吧,我對不起舒舒,我可以拿別的東西補償她。”

“唉,你呀……”

這是一個月之前的情景,一個月之後,唐爺爺似乎也看清了事實,韓流年並非像孫女說的那樣你情我願,可是他再也不想管了,一輩子最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答應了孫女去韓家逼婚施壓,賠上了與韓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不說,還把韓流年和舒舒都給害了。

胡欣追出來叫韓流年,韓流年已經走遠,她不好意思地對唐老說:“他工作是挺忙的,嗬嗬,爺爺您別怪他。”

唐老搖搖頭,“不怪,這事本來就不能怪他,是我們家又晴不懂事,唉……”

老人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胡欣也默默地歎氣,廚房裏陳永卉更是心疼地歎氣。

韓流年一走,房間裏的唐又晴就趕緊找來手機,哆哆嗦嗦地撥打了李長治的電話,“喂,長治,韓流年好像知道了什麼,怎麼辦?”

李長治沉穩的聲音傳來,“好像?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剛從醫院回來,他說是我害了舒舒的孩子,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種話,我好怕。”

“別怕,以他衝動暴躁的性子,若是有了證據一定會有所行動的,但是沒有。你別被他幾句話就嚇到了,記住,什麼都別承認。”

“嗯!”唐又晴連連點頭,“對了,我懷孕了。”

李長治一頓,隨後淡淡地開口,“懷孕?哦……那韓流年有什麼反應?”

“他說他很懷疑孩子是不是他的,等孩子出生要去驗dna。”

“這是他的孩子他賴不掉,你安心養胎,一切都是我做的,與你無關。”

“長治,我們好像太樂觀了,韓流年說即使孩子是他的,他也不會跟我再過下去,我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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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原諒,那麼離婚也就離婚了,痛就痛了一次,可偏偏原諒了,感覺又幸福了,然後卻又來當頭一棒。

她拉了一下手鐲想脫下來,一拉沒拉成,反而弄得自己的手疼,不應該戴的,這麼華麗的鑽石手鐲本來就不適合她。她跑到洗手間,打濕了手又抹上洗手液,然後再一拉,這才脫了下來。

手一滑,手鐲掉在了洗手盆裏,發出清脆的“叮當”聲。水龍頭的水嘩嘩地衝著,舒舒握著手鐲,將自己的手和手鐲上的洗手液一點點清洗掉。

她將手鐲放回錦盒裏,如此昂貴的手鐲,她真的不適合戴。又要選擇離開嗎?又要選擇逃避嗎?舒舒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