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知道,隻要是韓流年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他已經在唐又晴那裏摔了一個跟頭,他絕不會笨到再摔一個。
海邊木屋,舒舒站在海天一色的馬爾代夫海灘的時候,她才驚覺,原來韓流年口中的海邊,竟然是馬爾代夫。她想哭都哭不出來,不過是在韓流年的車上睡了一覺而已,醒來竟然已經抵達了馬爾代夫,這不是做夢吧。
她伸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好痛,不是夢。
“韓流年!!!”現在知道上當算不算太晚?
“在,在在,”韓流年戴著墨鏡,單肩背著一個背包,站在夕陽的餘輝下麵,顯得更加英俊帥氣,“我在你剛好三米遠的地方。”
舒舒氣得牙癢癢,真想把他撲倒按在地上狠揍一頓,“韓流年,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韓流年慫了一下肩膀,將手裏的背包輕輕鬆鬆地甩了起來,“關島長假沒去成,那就來個馬爾代夫小假嘍,今天你陪我過生日,明天我陪你過生日,剛好啊,後天咱們就回去,絕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舒舒暴跳如雷,“那你也提前跟我說一下啊,至少得經過我的同意吧。”
“提前說你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還不如先斬後奏來得幹脆。”
“可是,可是……”舒舒氣得說不出話來,已經身處馬爾代夫了好嗎,已經在異國他鄉了好嗎!
韓流年悠哉悠哉地從包裏掏出一頂鴨舌帽給自己戴上,“傍晚的太陽也蠻曬的哈,”他伸手朝海麵上一指,“快看你後麵,多美啊。”
舒舒回轉身體麵向大海,前後不過五分鍾,她驚詫地發現,海麵上忽然被映成了金黃色,不,不單單是海麵上,天邊,沙灘上,全部都是金黃色的,那一顆火紅的夕陽,好像鑲嵌在天與海的連接處一般。
那一刻,她幾乎忘記了生氣,大自然的造物者實在太偉大了,可以將世間最美好最夢幻的色彩與景致來一個最默契的相溶。
舒舒張口啞然,她原本在罵街好嗎,搞得現在竟然被眼前的海中夕陽給驚呆了。
韓流年默默地走上前,默默地將手裏的背包鬆開放在地上,默默地張開雙臂,默默地,緊緊摟著她。
身後被夕陽拉長的背影重疊在一起,那是兩個相愛的人的背影。
舒舒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她掙紮著要掙脫韓流年,“鬆手,鬆手,放開我……”
韓流年湊近她的耳朵,萬分肯定地說:“不放,就不放!”
夕陽的金黃色餘輝灑下來,暖暖的,柔柔的,舒舒臉上的淚珠,晶瑩而又剔透。
她以為她已經足夠野蠻,她以為她已經足夠灑脫,可殊不知,她的野蠻和灑脫,更加令韓流年欲罷不能。這是最真實的她,而他,就愛這個真實的她。
韓流年沒有掰過她的身體,而是往前一步走到舒舒的麵前,夕陽照在她臉上,她嬌俏的臉依然那麼可愛稚氣,她在生氣,她在哭泣。
他記得第一次在醫院見到她時,一走出電梯就與她撞了一個滿懷,人被她撞到了,心也被她撞到了。
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頰,擦著她的淚水,“寶貝別哭,跟我並肩作戰好不好?我發現沒有你,我做什麼事情都沒勁,真的真的,我隻想每天能夠看到你,哪怕隻是一個背影,我每天到你公寓樓下等,隻為了你偶爾的下樓走走,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叫你老婆,可是寶貝,跟我一起並肩作戰好不好?”
舒舒眨了眨眼睛,她哽咽著不知道如何應答。
韓流年認真地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當我的地下情人,我也不會這麼委屈你,隻是請不要拒我於千裏之外,私家偵探已經查到很關鍵的線索,我要那些設計我們的人身敗名裂,然後再名正言順地接你回家。”
舒舒輕輕點了一下頭,哭著說:“可是,我不會做第二個歐莎。”
“好,我懂,我也不會讓你做見不得光的那個人。”
“那……”舒舒皺著眉頭,低頭看看兩人眼下的距離。
韓流年深吸一口氣,苦澀地笑了笑,很自覺地鬆開她,然後倒退了兩步,“一米遠的距離,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