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她兒子,不久之前做了換心髒手術,剛剛出院。”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韓流年怒不可遏,舉起手機就往地上摔去。張嫂雖然認了罪,但張嫂與他們無冤無仇,怎麼會這麼心狠給一個孕婦吃蘆薈粉,還持續了一段時間,這是謀殺。
他絕不相信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會謀殺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原本想從張嫂口中問出一些線索的,可誰知竟然自殺,一見兒子就自殺,太說不過去了,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難道,跟她兒子的病有關?換心手術,需要不少錢吧!
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總裁,唐小姐找您。”
“轉過來。”
“是。”
唐又晴輕柔的聲音傳來,“喂,流年,你的手機怎麼關機?”
韓流年瞥了一眼地上摔成三半的手機,“摔了!……有事?”語氣淡得很,甚至是冷冰的。
“哦,那我幫你買一部吧。”
“不用,有事你說,沒事我掛了。”
唐又晴不生氣也不氣餒,依舊照著自己溫順的語氣說:“明天拍婚紗照,我在試妝,你要不要也過來試試?”
“不用,我很忙!”
“那也沒事,明天我過去叫你,一天的時間,你把工作空出來。”她說得慢條斯理,沒有說一定必須,但言語中的強勢還是很明顯。
韓流年重重地歎了口氣,“不拍不行嗎?我真的很忙!”沒有說結婚一定要拍婚紗照吧,他連酒席都不想辦,去年才結一次,今天還結,是想整死他麼?
唐又晴不說話,在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韓流年忍了又忍,憋著一肚子火,說:“好,明天拍,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那明天早上我去叫你吧,九點。”
“嗯!”他有一種把座機也砸了的衝動。
第二天,韓流年穿了西裝坐在沙發上等著,他隨手翻了翻婚紗雜誌,想著他還不曾跟舒舒一起拍過,原本準備去關島旅遊,順便補拍婚紗照的,沒想到才短短幾天,他是穿上了新郎服,可新娘卻換了別人。
陳家謙打電話來告訴他,舒舒跟沈小萱去了日本,同行的除了沈小萱的助理隨從,還有舒舒的老板夏天揚。
“他們中午的飛機,你要不要去送送?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韓流年回憶一下,他對這個夏天揚印象很深刻,當時在度假村看到他,年輕有為,很有能力,跟下屬打成一片。
“我在婚紗店,今天要拍照。”
陳家謙輕歎一口氣,“那我去了,你安心拍照吧。”
“好。”一抹苦澀浮上心頭,他去了也沒用,沈小萱身後本來就有大批記者,他若再去,還讓不讓機場開放了?!
“新娘來了。”婚紗店的服務員喊了一聲,韓流年循聲看去,鏈子拉開,唐又晴身披白紗款款走著來,不可否認,她很美,一如當初,可是,他心裏已經激不起任何波瀾。
“哇,新郎新娘好登對啊。”周圍的幾個服務員都不禁讚歎。
唐又晴莞爾一笑,“流年,好看嗎?”
韓流年站起身,拉了拉西裝,麵無表情地說:“拍吧,別浪費時間。”
服務員們頓時收住笑容,變得尷尬起來,唐又晴僵硬地笑著:“好,拍吧。”
有一種態度叫強顏歡笑,但韓流年連強顏歡笑都不願,照片拍了一個上午就拍完了,他實在不配合,拍多了也沒意思。
韓流年拍完就走,唐又晴還得卸妝換衣服什麼的,強顏歡笑的倒成了她。
“我回公司,你自己回家吧。”他頭也不回地說,可是,才推開門,卻被一旁等待的記者蜂擁圍堵,一個個關於婚事的問題拋過來。
“韓總裁,婚期訂在什麼時候?”
“韓總裁,失而複得的心情怎麼樣?”
……
韓流年一個都不想聽,也不想多呆一刻,他知道,這些記者都是唐又晴暗召過來的,他伸手一指,隻給了記者一句話,“采訪新娘子去,她說什麼你們就登什麼吧,反正你們都有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