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不就是失去了一個娃娃親訂下的妻子麼,他當下或許會怨我恨我,但我不怕,五年十年二十年,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理解我!”
“神經病!”舒舒大罵一聲,她的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感到心寒,也為韓流年感到心寒。
唐又晴整了整衣衫,笑容又恢複了淡定,她說:“好了,我也該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是要成全我們,還是毀了我們,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鏗鏘有力。
舒舒彎腰撿起照片,拿文件袋卷著扔進了垃圾桶,眼不見為淨,她不想看到這些照片。
這時,外麵一個響雷憑空落下,剛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空,頃刻間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籠罩著整個城市,叫人透不過氣來。
是要成全我們,還是毀了我們,你自己看著辦!
舒舒冷笑著,唐又晴也是拿著籌碼做了賭注,她拿自己和韓流年的名譽,賭韓流年是要家族,還是要妻子。
唐又晴,你真狠!
舒舒一個沒站穩,癱坐在地上,拉著床杆卻沒有力氣站起來,她渾身都軟了,她不想放手都難啊,她不想看到韓流年身敗名裂,不想看到韓家的名譽有更重的損傷,她也早已將韓家當作自己的家,韓家的名譽,也是她非常在意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外麵下了好大的雷陣雨,一直打雷閃電的。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冷峻而又嚴肅的韓流年突然出現在門口,他頭發微濕,西裝外套上也有些濕。
舒舒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抱著膝蓋,怯生生地抬頭看著他,她想再叫他一聲,幹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一個字。
韓流年大跨步地上前一把抱起她,眼睛一晃就看到了垃圾桶裏的照片,他抱著舒舒,眼眶便紅了起來,“唐又晴來過了?”
舒舒心裏五味雜陳,她知道韓流年的心裏也很難受的,她若哭了,他會更加難受,於是,她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是啊,她拿了水果和粥過來。”
韓流年將她放在病床上,站定了三秒鍾,然後拿起保溫杯用力地朝地上砸去,砸完還不夠,又拎起水果籃砸了下去。
乒乒乓乓一陣響,外麵的護士急忙推門進來看出了什麼事情,韓流年轉身衝門口大喊:“滾,都別進來,都滾!”
護士們嚇得,不敢再進來了。
舒舒也有些嚇到,他最氣憤的時候也就是緊握拳頭額頭蹦血管,像現在這樣砸東西的,還是頭一回。當下,舒舒並沒有多麼偉大或是淒涼的感覺,就覺得這一籃子新鮮水果挺浪費的。
其實,經過剛才的冷靜和消化,舒舒的心裏已經非常平靜了,平靜到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別這樣,嚇到護士們了,我還在這裏住院呢。”
韓流年重重地喘著氣息,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她怎麼跟你說的?”
舒舒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要去拉他的手,可是夠不到,她語帶撒嬌地說:“過來。”
韓流年先是一愣,但看到她伸向自己的手,他便也伸手出去拉住她。她的手好冷,真正的皮包骨頭,他雙手緊緊包著握住。
舒舒故作輕鬆地說:“點滴掛完了,高燒也退了,就是嗓子還發炎著,可是我不想呆醫院了。”
韓流年有些動容,眼眶都濕潤了,唐又晴來過,必定說了兩家人商定的結果,他原以為舒舒會哭會鬧,可沒想到她如此平靜,可是,她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難受。“好,那咱們回家,出院。”
“嗯。”
匆忙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昨天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麼,就是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已,出院手續什麼的,都交給護士長了。
韓流年的車子是從醫院的後門開出去的,前門圍了許多記者,經過微風廣場,廣場中央的大顯示屏上正播放著新聞,內容就是韓流年與唐又晴開房的緋聞。舒舒撇著頭不去看,故意朝著韓流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