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什麼叫忘恩負義?你同意那筆貸款,還不是因為唐又晴?她才是我韓家的恩人,你不是,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韓流年恨不得再送他兩拳。

看守的警員嗆了一聲,提醒他們別這麼激烈。之前都是打好招呼的,所以他們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朱達醒悟過來,眼神變得渙散且彷徨,“這是一個局,是你設的。”

“沒錯,就是我報的警!朱行長,現在我還尊稱您一聲行長,但很快,你就是一個剝奪一切的階下囚。”韓流年鬆開他的衣領,用力一推將他推到凳椅上。

朱達一臉頹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他若懂得知足常樂,安安眈眈呆在t市不去北京,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他與那位高官,一個從政一個從商,互相幫助互相支配,利益取得了最大化,可惜高官在政治鬥爭中落馬了,而他們聯合所犯的罪,那都是死罪。如今蹲在這大牢裏,他是插翅都難飛了。

一瞬間,朱達從一個滿懷期待的銀行行長,立刻變成一個絕望無助的老人。找到他的犯罪證據,隻是時間而已,或許明天,或許後天,或許是下一秒,他就是一個死囚。而他的家人,一個線頭能扯出一大串,他的老婆兒子媳婦,都脫不了幹係,隻可憐了他那剛學會走路的孫女。

外麵的警員提醒,“探視時間到了。”

韓流年和陳家謙雙雙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起走了出去。

朱達被帶回監獄,長長的走廊裏,他老淚縱橫,報應,這都是報應啊。

而另一邊,猶豫不決的舒舒,最終還是按響了唐家的門鈴。

唐家的管家看到舒舒,一愣,“韓少奶奶,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啊。”

舒舒一笑,“管家大叔,我不是經常回來的麼,隻不過從來沒去你們家轉轉而已。又晴姐在嗎?我是來找她的。”

管家心裏著急得很,舒舒找小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我們家小姐……在的,我們家老太爺也在。”

“唐老也在啊,我以前當記者的時候與唐老還有過交集呢,”舒舒當然知道管家在想什麼,她直截了當地說,“管家大叔,你放心,我不是來鬧事的,我隻是有些話想問問又晴姐。”

管家無奈地邀她進門。

唐老正在練字,管家上前說:“老爺,韓少奶奶來了,她來找小姐。”

唐老放下毛筆,和顏悅色地說:“舒舒,你來得正好,幫爺爺看看這副字畫怎麼樣?”

“唐爺爺,我可不懂這些,我看到這些濃墨水彩的,就覺得好厲害,你讓我看我肯定就說好。”

“哈哈哈哈,好直接的丫頭。”唐老是過來人,打從第一眼看到舒舒,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好女孩,真誠,執著,又樂於助人,隻是啊,老天給大家開了一個大玩笑,把這一段孽緣套在這三個孩子身上。

“唐爺爺,您最近身體可好?”

“嗯,好著呢,就是一個人太無聊了,對了舒舒,我聽說你辭去了電視台的工作,現在在幹嘛?”

舒舒笑著說:“唐爺爺,這事兒您可得替我保密了,奶奶她們不讓我工作,我啊,在家也無聊,呆不住,所以我另外找了一份輕鬆的工作做,一邊養胎,一邊打發時間,還有利於胎教,我的工作就是畫漫畫。”

唐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漫畫?嗯,那咱們也算是同行啊。”

“哈哈,唐爺爺真會開玩笑。”

唐老伸手往二樓一指,“又晴在房間,你上去吧,年輕人多走動走動好,她也整天悶在家裏,沒什麼朋友,前幾天還說要開舞蹈教室什麼的,這幾天又悶在房間了。”

舒舒:“嗯,我也想找她說說話來著,那我上去啦。”

走到二樓,唐又晴的房間緊閉著,舒舒敲了兩下門,未免唐又晴看到自己覺得突然,馬上說:“又晴姐,我是舒舒。”

“等一下!”唐又晴的聲音傳來,然後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說,“進來吧。”

舒舒開門進去,唐又晴尷尬地笑笑說:“房間裏亂得很,收拾了下才敢讓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