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鎮定點,不會傳出去的……”

她抱著頭,慢慢地癱坐在地上,“他為什麼會回來,為什麼,早知道我就不回國了,早知道就不讓張伯告訴韓流年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陳家謙一皺眉,脫口而出:“是你故意讓張伯告訴韓流年的?”

唐又晴一愣,呆呆地看著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她隻是輕聲說:“你不願幫我,我隻好求助張伯……”

“又晴,你怎麼能這樣!你知道韓流年有多麼自責嗎?你想讓他內疚死嗎?對,這件事是事實,可你當初選擇了隱瞞,如今他都結婚了,你還故意告訴他?”

唐又晴含著淚的眼神變得猙獰起來,“表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能失去韓流年,我更加不能被朱行長控製,我不能!”她滿臉淚水,哭著求著,“表哥你一定要幫我,現在張伯也回澳洲去了,沒人能幫我了,隻有你能幫我了,隻有你……”

看著痛苦不堪的表妹,陳家謙終是心軟了,“表妹,你先起來,別坐在地上,表哥一定會幫你,別害怕。”破環別人婚姻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做,但這個表妹,他一定會保護,他絕不會讓朱行長再傷害她。

韓家大宅裏,朱行長作為韓家的貴賓坐在主桌上,韓奶奶對他的感激,也不止一點點,韓家能有今天輝煌,全靠朱行長當年的信任。

韓奶奶看了看桌上的人,“唐丫頭怎麼還不過來?”

唐老立刻說:“嗨,不用理她,大姐,開飯吧。”

韓奶奶點點頭,又轉向孫子,說:“韓流年啊,還不快敬敬朱行長,多虧了他,你這位置才能坐穩。”

韓流年黑著臉,抽動了一下嘴角,“好的,奶奶。”他畢恭畢敬地站起來,舉起酒杯,說,“朱行長,我敬你。”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朱行長也喝下酒,笑著說:“老夫人,韓流年成家之後沉穩了不少,你應該很欣慰才是。”

“嗬嗬,是啊,我現在什麼都不操心,就等著抱曾孫了。”

韓流年默默地坐下來,桌下,雙手不禁緊握成拳,這是奶奶的壽宴,他不能掀桌發火,更不能對賓客動手,他隻能以禮相待。

在商場經曆了,磨練了,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用微笑禮待敵人,他也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脾氣,他不會再像三年前那麼衝動,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壽宴一結束,韓流年還沒去找朱行長,朱行長倒是先找他了,“韓流年,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流年默默地跟舒舒說:“我過去一下,你去沙發裏坐會兒。”說完,他便轉身跟著朱行長往外麵走去。

舒舒擔憂地看著兩人,她總覺得這個朱行長不簡單,他一來,唐又晴直接不見人影,而韓流年,也跟換了個人似的。

韓流年沉住氣,壓下內心要揍死他的衝動,說:“朱行長,找我什麼事?”

朱達客氣地拿出一包中華香煙,敬他一根,韓流年擋了擋手,“我戒煙了,說吧,有什麼事。”經驗告訴他,朱達是有事相求。

朱達笑了笑,低聲說:“韓流年,我最近在北京出了點事,我想去國外避一避,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隻有你能幫我了。”

“哦?”韓流年的心一下子豁達了,這下好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而且是往死裏報仇。

朱達也是精明的人,他隻說:“北京當官的多,一不小心就踩了雷,你能不能盡快幫我安排去新西蘭?我知道你在那裏開設了分公司,人脈資源一定很多,最好一周之內能把我全家老小全都安排過去。”

韓流年心裏默默地想,看來,朱達在北京不單單是出了一點事,而是出了大事,他笑著答應下來,“可以。”

朱達大喜,握著韓流年的手連聲感謝,“太謝謝你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我,我當年也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才批準了韓柏的貸款啊。”

朱達走後,韓流年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鄧子俊,讓鄧子俊去查探朱達在北京發生的那點事。

沒有不透風的牆,朱達不願多說,那韓流年就自己查。

陳家謙從對麵走來,看到朱達開車離去,就問:“他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