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唐又晴打了麻藥還沒有醒來,韓流年交待護士要好好照顧她,然後便回了,再呆下去,他會更加亂。
很多時候,他是不願意去深想這個問題的,他之前不把婚姻當回事兒,是因為對娃娃親的新娘子沒有感情。但是,跟舒舒從冤家一路走來,也有了感情,這份感情是新鮮的,但新鮮不代表不深厚。
可對唐又晴,那份感情也是在的啊。
回家麵對舒舒的質問,他是說了謊的,他嘴笨,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幹脆就不說。
轉頭看看熟睡的丫頭,她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她熟睡的樣子,很迷人。可這丫頭也不怎的,冬天就手腳冰涼得很,要給她暖好久才熱。
心裏亂得很,想著在醫院的人是否能夠安穩地睡到天明,想著懷裏的人是否能做著美夢。
星期一一大早,與往常一樣,韓流年將舒舒送到了電視台隔壁的街口,“今天要加班,你得自己回去了。”
“嗯,我曉得的,再見。”舒舒在他臉頰上一吻,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韓流年默默地拿出手機,“喂,林醫生,她醒了嗎?”
“剛跟骨科的醫生去查房了,她的腳傷是沒問題了,隻是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這傷上加傷的,吃的苦頭多了,心情也很差。”
“她家裏人去了嗎?”
“昨晚連夜就來了,她一醒,又被她趕了回去。我倒是不擔心她的腳傷,就擔心她的情緒。”
“我這就過去看看。”韓流年心裏實在放心不下,打轉了方向盤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到了醫院,還沒走進病房,就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走開,走開,我不是廢人,不需要你們照顧,走開!”
韓流年疾步走進病房,隻見兩個護士都嚇得退到了一邊,碗碟杯子都摔碎了,碎片和稀飯撒了一地,而病床上的唐又晴,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眼神裏都是悲傷。
韓流年心裏一抽,“又晴,你冷靜一點。”
唐又晴見是韓流年,慌亂地伸手理了理頭發,擠出一抹苦澀的微笑,詫異地說:“流年,你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好招呼你啊。”
韓流年心疼極了,“我還需要什麼招呼啊,我有空就來。”
護士們趕緊收拾了滿地的殘局,見到韓流年,簡直見到救星一樣。
舒舒向往常一樣上著班,快要過年了,各地的春晚層出不窮,各家都有各家的噱頭,比大腕比節目比讚助比創新,當然最終目的,還是要爭個收視率。
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看看這個不可思議,看看那個妙不可言,可現在做了媒體這一行,再看這些炒作的伎倆,真是小兒科。
“舒舒,麻煩你件事兒,把這支錄音筆給錄影棚的小朱送去,我得去趟廁所。”
“好的蘇曼姐,我這就去。”
去了錄影棚,冤家路窄,來錄影的人這麼巧是歐莎。
歐莎拍攝電影受傷,趁著休息的時間接了一些輕鬆的訪談節目。
“卡,休息十分鍾!”
舒舒看到小朱,朝她走去,“嗨,小朱,蘇曼姐讓我給你拿來的。”
“嗯,謝了。”
“不客氣!”
剛回身要走,卻見歐莎笑著朝她走來,她拿著拿杯,說:“昨晚在醫院遇到韓流年,看他著急的樣子,我還以為手術室裏的人是你。今天看你好好地站在這裏,看來,我是想多了。”
“你說什麼?”舒舒一愣。
歐莎挑了一下眉毛,“嗬嗬,你不知道昨晚韓流年在醫院的事?他守著手術室的門,可著急了呢”
舒舒也想到了什麼,昨天是唐又晴扭傷了腳,不會這麼嚴重鬧得進手術室吧,而且,韓流年沒必要騙她的,這個歐莎,本來就對她懷恨在心,她的話一定別相信,她還是相信自己的老公多一點。
“不知道你在亂說什麼!”說完,舒舒轉身走了。
下了班,舒舒買了些香蕉去了韓家,聽韓流年說奶奶身體不適,他上班又那麼忙,那她就回去多陪陪老人家。至於別的私心,她也是有的,到底是韓流年說謊,還是歐莎說謊,不用她亂猜,回去一問昨晚韓流年到底有沒有回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