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欣慰地點點頭,“我知道,我女兒啊最孝順了,不過媽也不需要花什麼錢,該花的地方媽會花,不該花的地方就省著,能省就省嘛,你以後結婚生孩子,也得花錢呢。”

舒舒埋頭靠在母親的懷裏,“媽,等我結婚了,當然是花老公的錢嘍。”想想韓流年,心裏又是一陣酸楚,那種帶著抱歉的酸楚更是難受。

“傻丫頭,你老公還不知道在哪呢單位裏有沒有處得來的同事啊?”

“嗬嗬,媽,你想把我嫁出去了是不是?”

“能看到你結婚生子,媽也就了了心願”舒寧的眼神變得悠遠而哀傷。

“媽,不會讓你等很久的,放心好了。”也該找個機會說了,她就是害怕媽媽一時接受不了,不過現在媽媽身體沒大礙,隻要媽媽這關過了,韓流年那邊再從長計議。

舒舒留在家裏吃了晚飯,她沒敢待太久,說是明天有重要的采訪,晚上還得回單位去準備準備,她告別了母親,很快就回去椿樹別苑。

舒寧佇立在窗台邊,倚著窗戶看著舒舒走遠,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女兒實情,為了她的病,舒舒已經付出夠多的了。

她這些日子市場頭暈嘔吐,複查的結果其實並不樂觀,醫生說排斥現象有些反複,還建議她住院以防萬一,可是舒寧早已看淡了,她這一生夠苦的,她不想舒舒也跟著她吃苦,現在舒舒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她不想又投進大海裏,生死有命,她不能讓她這病拖累舒舒。

當初舒舒說要搬去單位的員工宿舍,她是有些擔心的,擔心女兒一個人在外麵會受委屈,但是一想,舒舒搬去員工宿舍也好,她這動不動就頭暈嘔吐的,讓女兒看了也不好,吃些藥會控製一些,也會好一些,那就先吃著藥。

她想,動手術的錢花的是劉子業的,舒舒打心底很要強,她一定會把這錢還給劉子業,這麼多錢花下去,她總能扛到看到舒舒出嫁的,沒錯,隻要女兒找到一個好的歸宿,那她真的沒有什麼遺憾了。

舒寧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金戒指,帶了二十多年,手指因為歲月的蠶食而變得粗糙,連戒指都很難拿下來了。歲月催人老啊,能活幾年是幾年了。

舒舒回到椿樹別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手機沒有電話,說明韓流年睡了一下午,並沒有醒來,這樣再好不過。

經過餐館的時候,她買了一些飯菜,這家餐館不大,但是菜都很貴,有時候他們不想做飯,韓流年就會叫這裏的外賣,挺可口,也挺家常。

回到家,家裏開了空調,很溫暖,可是瞎燈暗火的,韓流年果然沒醒,她開了燈,將外賣擱在餐桌上。

“你去哪裏了?!”黑暗中,突然傳來粗獷的質問聲,不是韓流年還有誰啊!

舒舒慢慢地轉過身去,客廳裏黑漆漆的,仔細一看才看得見韓流年高大的身影,怎麼人啊,在家也不開燈,存心是逮她的啊,不過,她也不曉得韓流年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她怯怯地說:“我我去買了點熟菜,你中午光喝酒也沒怎麼吃飯,餓不?有你愛吃的上湯娃娃菜哦,還熱著呢。”

韓流年一手按著腦袋,慢慢走了過來,看到餐桌上的幾道菜都是他愛吃的,心裏的氣已經去了大半,他伸手往她的額頭上一敲,“你怎麼把我仍在沙發上?也不蓋個被子什麼的,不怕我著涼嗎?我是你老公,你怎麼這麼不關心我?”

舒舒吐了吐舌頭,“不是開了空調麼,哪裏會冷?”她也不說什麼,一定是鄧子俊把韓流年擱在沙發上的,一個大男人也不會那麼細心想到會給他蓋被子什麼的,開了空調已經很周到了。

“去拿碗,我好餓,一起吃飯”

“嗯。”舒舒笑了笑,轉身去廚房拿碗筷。

一大早,就聽韓流年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鄧子俊好心問道:“總裁是不是昨天睡在沙發上著涼了啊?”

韓流年是有些小感冒,噴嚏不斷,最近這天氣變化多端,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幺蛾子,他好奇著,“你怎麼知道我昨天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