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冰涼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她沒有看到,直到她的身影在超市門口消失了好久,還有一個傻傻笑著的男人,在凝視著她消失的方向。
而這一切,完全都落在了蔣少冰的眼裏。一雙陰鬱的眸子更加的陰寒起來,帶著濃濃的被欺騙的憤怒和仇恨。
看著顧冰涼和韓正初的身影都消失之後,蔣少冰才像是失控一樣,一路狂跑,跑回家,然後懊惱地蹲在地上,雙手發著抖,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他是個懦夫,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別的男人吻,竟然沒有衝出去,給那個男人一拳。
剛才,他沒有衝去,隻是在一旁看著,他不允許自己的尊嚴,在那兩人麵前,一點不剩,變成世界上最大的笑柄,最大的白癡!
可是,沒有衝去去,就維護了自己的尊嚴,不像是世界上做大的傻子,笑話,白癡了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拿著一把刀,一刀一刀,在淩遲他的男人尊嚴還有血肉。
“啊--!!!”
蔣少冰失控地把家裏的簡單的家具全都砸爛。
最後筋疲力盡,倒在冰冰的地板之上,就那樣躺著,像是一個死屍一般。
“蔣少冰,你他媽就是一個懦夫,一個膽小鬼!你他媽不是個男人!”
“你他媽不是個男人!”
蔣少冰躺在地上竭斯底裏地怒吼著,拿起地上的一瓶白酒,就忘自己的口中狂灌,有的灑在地上,有的倒進了口中,他的衣服全部都濕了。
“咳咳……咳咳……”
蔣少冰因為白酒的嗆勁兒,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酒量並不大,一瓶白酒,被他灌了個幹淨,怎麼也有半瓶是喝進口中的。
接著酒勁兒,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自己的小屋。他要去找韓正初,他要去宣告自己對顧冰涼的所有權,那是他蔣少冰的女人!他要去韓正初那裏找回自己失去的男人的尊嚴!
他一身酒氣,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行人看到了他,都躲著走。
他來到了一個買道具的小攤,拿起上麵的一把刀,搖搖晃晃的就走。因為他一身酒氣,在加上此時凶狠的樣子,攤主也不敢攔住他要錢。
拿走就拿走吧,隻是一把廉價的到而已。又不是瑞士軍刀。
蔣少冰越走越快,走到最後,跑了起來。他來到韓正初的韓氏國際,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找韓正初,正能在這裏守株待兔。
韓正初開著蘭博基尼,嘴裏哼著流行歌曲,嘴角微微上揚,墨色的眸子是是那麼顯而易見的快樂。今天,他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自己喜歡了三年的女人。
雖然,她現在還不愛自己,但是,沒關係,隻要現在她和自己在一起,他又把辦法會讓她愛上他的。
重要的是,今天他可以不用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了,也不需要害怕孤單,而去找一群的狐朋狗友喝酒,泡女人了。
向他們這樣的一群人,是沒有什麼真的友誼的,他們之所以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家庭是相似的,可以互利互助而已。
“顧冰涼……冰涼……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喃喃自語,像是一個終於找到了自己心愛寶貝的孩子,就連呼吸之前,都可以聞到,他心中的甜蜜之氣。
在韓氏國際守株待兔的蔣少冰,終於等到了那輛拉風的藍比基尼,拿著手中的刀,搖搖晃晃的就衝了上去。
“啊--!”
韓正初看到車前的人的時候,把刹車一下子踩到底!但是,已經晚了,距離太緊,他行駛的速度有太快,火光電石之間,還是撞上了。
蔣少冰痛呼一聲,他高大的身子費撞到蘭博基尼的車頭之上,在上麵噴出一口鮮血,繼而身子應聲而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仰著躺在地上。
隨之,他手裏的刀也落到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響,在地上跳動了幾下,也停了下來。在陽光的折射之下,刀鋒上泛著銀色的寒光。
大片的紅色,從蔣少冰的口中逸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盛開出一朵妖嬈的血色紅蓮,諷刺而妖豔。
大片大片的盛開,好像就這樣,會一直蔓延下去一般。
鮮血流到閃著寒光的刀刃之上,滲透到匕首木質的楊樹刀柄裏,刀柄變成了淡淡的血紅色……
韓正初從忙衝下車,當他看清地上躺著的人,竟是蔣少冰的時候,微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是他?蔣少冰!竟然是他,他是顧冰涼的男朋友。三年來,就是他一直在拖著顧冰涼的後退,讓她過著那樣的生活,甚至為了治療他的退,顧冰涼去夜店上班。
都是他!韓正初狂亂的眸子閃過一抹恨意,要不是他的話,他就不會過了三年才可以和顧冰涼在一起,要不是他的話,顧冰涼不用去那種受辱的夜店上班……
不過,要不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在遇到顧冰涼。
他這種廢物根本就配不上顧冰涼!撇刀地上閃著寒光的刀,韓正初眸中染上狂風暴雨般的憤怒,這個家夥竟然是拿著刀來的!
他要殺自己!
嘴角揚起一抹殘冷的笑,想要危害到他的人,他一定不會留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泥地上的鮮血都幾乎快凝固,變成了暗紅色,遠處終於響起一陣救護車的叫聲。
醫院裏,醫生已經盡力搶救蔣少冰。命雖然是抱住了。
可惜的是,因為送來的不夠即使,再加上他以前的腿受過重創,他以後的下半輩子,隻能做一個瘸子,拄著拐杖過了。
他們隻能盡量讓他的退不會惡化到要截肢的地步,這已經已經是他們能做的多大的努力了……畢竟醫生不是神……
加護病房門外。
蔣少冰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之上,他的嘴上帶著氧氣罩,身邊心跳測試儀,正在“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加護病房外,隔著灰蒙蒙的玻璃窗戶,韓正初一身整齊考究的西裝站在那裏,冷冷地望著裏麵那個虛弱蒼白,渺小卑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