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沉吟了一會兒,“你聯絡韓禎霆的了嗎?”程沐似乎很無奈,“叫他去接你吧。”“冰呢?”她問,“你找到她了嗎?”
程沐沉默了一會兒,“是程數扣了她,程誠。”
他似乎想說什麼,又還是忍下了,沐很糾結,這是很少有的事。
“這件事,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程誠沉聲問道。
“我不想拉你下水,何況今天還是你的婚禮。”
“今天的婚禮已經舉行不了了,如果非有什麼事要發生,那麼我希望可以一次解決,我不想在我往後的生活裏一把劍抵在眉心。”程誠分析得很冷靜,她隱隱的感覺到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她隻想過些平安喜樂的生活。
“跟你妹妹有關,”程沐很快開口,“爺爺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她,據說,程家每一代的遺傳都會有個天賦異稟的孩子,體質特殊,跟程帝軍有關。”
“你是說我妹妹就是這一代的那個孩子?”程家的幾個孫女,她、冰、程數,都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那麼久隻有可能是那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甚至在整個程家都不為人知的妹妹了。
“是,因為你們是孿生姐妹,所以爺爺原本一直打算從你身上入手。”程沐苦笑了一聲,“你的失憶不是因為受傷,而是醫生給你動了手腳,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救活你,有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孿生姐妹?她們會長得一樣嗎?如果長得一樣的話,那就並不會很難找。
“你們長得不一樣,異卵雙胞胎。”程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說道,“公爵向我透露過,她是在出身七年之後因為一次意外而逃掉了。”
“逃?”程誠敏感的捕捉到這個詞,“為什麼要逃?”
而且恰好是七年,也就是她七歲的時候,媽咪也剛好要準備帶她離開。
“我不知道,當年我也還很小,也沒有聽說程家還有一位千金。”程沐也很困惑,當年的事情,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程誠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程少謙,他是當年的當事人,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他再怎麼不關心,也不應該一無所知。
程誠的車停在一棟古城堡前,雖然沒有程家那麼古典雅貴,也自是別有一番韻味。
她走到門前,鐵門沒有開,她伸手輕輕一推,便聽到吱呀一聲,門緩緩開了。
她沿著鋪著石子的路慢慢的往前走,城堡非常幽靜,不帶一絲生活的生活的氣息,她猜測,這裏平時是沒什麼人住的。
程誠走進大廳,她之所以會來這裏,是程數打電話通知她來的,她說:“如果你想知道程沐和程冰在哪裏,就按我說的地址做。”
程誠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嗎?他們的生死跟我沒多大的關係,你太高估我了,程數。”
程數卻是笑,“首先,你所說的第一次跟我沒有關係,想殺你的人不是我。”她頓了頓,繼續笑道,
“程誠,十三年前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你難道知道?我不這麼認為。”
“姐姐,我知道你不好騙,沒有真正的事實你是不會來的,如果我告訴你,這都是你親生父親的現任妻子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你是說是程希那女人想殺我?”
“我可沒這麼說,都是你自己猜的。”
程誠想了一會兒,“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半個小時後,她開車到了這座城堡。
不是她太傻,是她對十多年的真相過於執著,尤其是關於她的妹妹,血濃於水,她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哪怕明知道前麵有一個陷阱在等著她,她也隻能去。
她走進大廳,程數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姐姐,你還真的來了。”程數挑了挑眉,端起一旁的咖啡,輕輕的吹著,那姿態,格外的悠閑。
“你千方百計,不就是為了誘我來嗎?現在我來了,說吧。”程誠筆直的站在她的麵前,麵容淺淡,無畏無懼。
“姐姐,你這麼貿貿然的一個人來,不覺得自己太蠢了嗎?”
程誠淡淡一笑,“你要是在這裏動了我,似乎也聰明不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借刀殺人,想借程希的手除掉我了。”
她出了事,韓禎霆不會罷手,李沫更加不會罷手。
“這可真是冤枉了,是她想殺你,主動找我合作的。”
程誠瞳孔一縮,“作為交易,她告訴你十三年前的事情,是嗎?”
程數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我不明白,數,我已經離開程家,理應對你構不成任何危險,你何必對我趕盡殺絕。”程誠表情平淡,臉上帶著笑容。
“姐姐,你其實真的不適合生活在豪門,”程數突兀的笑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懂嗎?你有個如此硬的後台,又有李沫這樣一個好姐妹在身邊,萬一哪一天你想不通了,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程誠眯眸笑,“與其這麼說,不如告訴你你們當年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和我媽咪的事情,或者,她的死跟程家脫不了關係,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
“很聰明,姐姐,你這麼聰明,為什麼明知是個陷阱還要來呢?”程數搖頭,一臉遺憾的表情,“作為你來的報償,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雖然……你今天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了。”
“程希來找我,她要你死,一無非是因為你是她女兒的情敵,二嘛,你想要挖出當年的秘密,她可能會是個不錯的入口,根據我的判斷,雖然她不是全都知道,但至少會讓你明白從哪裏下手去查。”
說完這句話,程數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便像兩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姐姐,對不起了。”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種極其微弱的氣息,程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程數看著地上的女子,喃喃低語道,“姐姐,你猜的很對,我不敢殺你,甚至不敢傷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做別的事情。”
有什麼很大的動靜不斷衝擊著她的耳膜,程誠下意識的揉了揉有些暈痛的額頭,強迫自己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