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誠呢?”“她?”韓禎霆眼神平靜,卻透著隻至骨的清晰,“我要她在我身邊,這一輩子都陪著我,瑪索,她是我這一生,唯一苛渴求過的陪伴。”
“可是她不會原諒你的,你打了她一個巴掌,你利用她傷害了李沫……”說到最後,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說,程誠是他這一生唯一渴求過的陪伴,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她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寵她保護她,她提的要求他幾乎都做到了,可是他說他不愛她。
甚至,他從來沒有渴求過她的陪伴吧?
餘光看到出現在韓禎霆身後的人,瑪索徒然止住了眼淚,漂亮動人的眸裏多了幾份嫉恨。
韓禎霆皺眉,轉過身,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子站在他的麵前,他一眼就看到她****著雙足站在地毯上。
“程誠,你鞋都不穿跑步來做什麼?”
他的聲音聽上去相當不悅,仿佛她做錯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程誠的腳趾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似乎緩了半天才意識到他在跟她說話。
“房間裏沒有水了,我出來倒一杯水喝。”她是半夜起床喝水才發現房間裏的水都喝完了,下床的時候不知道鞋去哪裏了,又因為地板跟走廊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她索性懶得再找光著腳丫就出來了。
結果聽到瑪索和韓禎霆在說話。
她原本是打算走的,可是要回臥室隻能通過他們,韓禎霆不知道那根神經不對,非要她搬回他的臥室。
韓禎霆擰眉,幾步走過去將她抱起來,邊走邊不滿的訓斥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才剛好嗎?真能折騰。”
程誠任由他抱著,沒有說話。
瑪索看著他們的背影,緩緩地蹲下身子,韓禎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明明知道她在這裏看著,明明知道她愛他,卻在她的眼前如此眷寵著這個女人。
他不是不知道,他是知道,卻偏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死心。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港市。
這是港市最大的夜總會,設置豪華,裏麵是奢侈與犯罪的天堂,交易,毒品,****,賭博,都能在這裏得到最大的滿足。
這個地方警方完全不敢動,因為據說它幕後撐腰的是整個葉門,亞洲最大的黑幫,有誰敢動。
最頂樓的VIP包廂,這一樓,如果你的身份不夠,一步都不要妄想踏進來。
韓禎霆一身灰色長款休閑西裝,程誠的腰被他攬在懷裏。
包廂裏,沈易知坐在桌子的一端,李沫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懨懨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埃文站在沈老大的身後,其餘人都分散在周邊。
安芊芊跟在韓禎霆的身後,見到包廂裏的布置,不由唇角一個抽搐,這也算是夜總會包廂,這分明就是會議室吧?
韓禎霆摟著程誠的腰,徑直走了過去,他坐在沈老大的對麵,程誠一個字都沒有說,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
“程誠?”
李沫一張臉幾乎就立刻變了臉色,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眼睛怎麼了?”
埃文暗叫一聲不好,貌似他們都忘了給李大小姐備課她的好姐妹眼睛瞎了,當時她重傷在身,又擔心程誠的死活,他們無奈中隻能騙她說程誠沒事了,讓她乖乖養好自己的傷。
這一次老大要跟韓禎霆合作,他跟唐簡好說歹說才讓這位小祖宗答應有什麼私怨等這次合作了結再說。
李沫的性子極其護短,任性起來不管不顧,她放在心裏的人或者東西那真的是一個手指數的過來。
偏偏程誠就是其中一個,說不定還是最重要的一個。
他家老大真是悲催。
韓禎霆那男人是怎麼想的,帶著程誠來談判,嫌事情不夠麻煩嗎?
程誠蹙眉,她以為沫應該知道這件事了,聽她語氣裏的不可置信,沈老大還沒有告訴她?
“暫時看不見,你不要太擔心。”程誠組織了一會兒措辭,才低聲解釋道,“沒事,我現在可以適應。”
韓禎霆低頭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女人,她對這件事的態度一直都表現得很淡漠,沒有顯露出特別的難以接受或是怨恨。
無論誰問,都是風輕雲淡的說一句瞎了。
他垂眸,李沫對她而言,幾乎是最不同的那個人。
看不見了?什麼叫做看不見了?李沫幾乎是茫然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了。
程誠瞎了?
李沫揚起她一貫笑靨如花的招牌表情,“老大,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狀況?”
沈易知擰眉,仍舊是沒什麼波瀾的表情,“你醒來的時候程誠還在昏迷,醫生說你不宜再受刺激,所以我告訴你她沒事了。”
李沫咬牙切齒,“那後來呢?我好了以後呢?我是玻璃心嗎,會因為這個而一睡不起?”
“嗯,你會馬上起來,然後趕到巴黎去殺人。”
程誠聽著沈老大平平板板的語氣,不禁莞爾,他還真是了解沫的性子。
這種事,李沫絕對做得出來。
李沫嘟著嘴巴,又看到程誠笑了,不好當場發飆,否則說不定一個激動就會開槍殺人。
“男人的生意女人不便插嘴,老大,我和程誠溜達溜達好不好?”李沫眼珠一轉,又變成笑眯眯的樣子。
沈易知抬頭,掃了一眼對麵的男人。
韓禎霆冷笑,哼,叫李沫帶走程誠,她還能回來嗎?
“禎霆先生,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安小姐跟著我們。”
埃文默,安芊芊?十個安芊芊都不是你的對手吧李小姐。
見他一副不屑的樣子,李沫怒,丫丫的她活到現在頭一次這麼憋屈,被這男人算計落得狼狽不堪,連累程誠瞎了眼睛,現在程誠被囚禁在他的身邊她還什麼都做不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看出來程誠是被囚禁了,以她這麼對年對程誠的了解,這是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