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瑪索望著她，神色幾分無意的倨傲，這通常是一種十分自信的姿態，“你叫我們來，就是想問韓禎霆這個問題？”
“程誠，”看著她的目光依舊是淡淡的，“我以為，你知道。”
“程誠，”芊芊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類似不忍，她輕聲說道，“別問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海邊懸崖，這樣的風，這樣的情景，讓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你愛她？”程誠卻是沒有停止的意思，一直以來，程誠都是溫婉恬靜，知分懂寸，今天格外的執拗，但又不能說執拗，她眉目的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唇角甚至還有淺淺的笑意，“那我呢？韓禎霆?禎霆，我算什麼？”
韓禎霆的聲音同樣平靜，“你是程族長孫女，我可以得到程帝軍的力量。”
“原來是這樣，”程誠點了點頭，輕輕的笑，“看來真是委屈禎霆先生以身相許了。”
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表情，黑色的眸裏卻又著極深的笑意，似輕蔑似嘲諷，又透著淡淡的涼薄。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笑容異常的刺眼，她是不該這麼笑的，她一貫溫婉，偶爾帶著小女人的俏皮和嫵媚，當然，他知道，這些都隻屬於他。
“韓禎霆，”程誠低聲的喚著他，慢慢的走進他們。
瑪索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她一步步走進。不用看她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不過是一個愚昧被人利用的棋子，她以為的愛情，也隻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騙局。
而今，她卻不自量力的問他，他愛過她嗎？其實，不必問的。
瑪索的眼裏甚至帶了一點憐憫，可憐她？也是，在這場戲裏，她是勝利者，有高傲俯視的資本。隻是，可憐她，真的沒有必要。
在他身邊的那一群人，她今天設計引來的一批人，唯有他，她始終不懂，如今，她也不想再懂。
“知道嗎？”程誠似乎並不在意此時的情況，隻是自顧的說著，依舊慢慢的靠近他們，“我很愛你。”她的聲音很淺很低，若有似無夫人纏繞著某種感情，令人生出一種恍惚的錯覺。
“如果可以的話，”終於走到他的麵前，程誠停住腳步，“在倫敦的那三個月，我以為那可以是一生，我的確，隻想做你的女人。”
風拂開遮住她麵容的發，他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她的眼裏有層薄薄的水霧，淚水沒有掉下來，但他知道，她在哭。
幾乎是下意識的，韓禎霆想將她擁入懷中。
瑪索心裏一聲冷笑，向前垮了一步，擋在他們之間，她明顯感覺到，在程誠說我隻想當你的女人的時候，韓禎霆的身體輕輕的震了一下。
他是何等自持而喜形不露於色的人，這個女人蠱惑人心的本事，真是夠高，她果真是看低她了。
然而，剛跨出一步，她便感到腰間受到一股重力，然後整個人迅速被拉開幾米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冷硬的槍口已經抵著她的腰，瑪索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