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玩委婉，一點都不適合。
她也沒這個閑心。
羅伯特也不怒，“你是公爵千金，身份尊貴，難道準備跟著他一輩子住在一個小公寓裏？”“住了二十年的城堡，公寓是個不錯的嚐試，目前我很喜歡。”
羅伯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端著糕點的服務生正從他們身邊走過，程誠正好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撞了上去。
青綠色的奶油瞬間將她的晚禮服染髒了一大片，服務生也被這個場合嚇到了，連忙驚慌失措的倒著歉。
“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帶您去清洗。”
羅伯特臉色一沉，冷冷道，“滾，這樣的場合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你以後不必出現在這裏了。”
服務生臉色一白，這裏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貴，沒有一個是他能得罪得起的，熱惹惱了誰，更有可能被直接打入黑名單。
程誠伸手攔住了他，低聲道，“沒有關係。”
“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吧。”羅伯特也沒有多少說什麼。
程誠蹙眉，下意識想找韓禎霆的身影，他正好背對著他們，跟什麼人交談著。
想了想，還是任由羅伯特帶她離開了會場。
三樓更衣室。
羅伯特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雙手放置程誠的麵前，修長的手指緩緩打開，一件紅色的晚禮服呈現在程誠的麵前。
程誠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開口，“羅伯特先生，還有其他的禮服嗎？”
羅伯特挑眉，“怎麼，你不喜歡？”
程誠微笑著搖頭，“這件衣服太名貴了，我穿不起。”
羅伯特將衣服取了出來，“再名貴的衣服，也要有配得起它的人。”
見程誠仍舊沒有反應，羅伯特低低的笑了，“我隻準備了這一件，沒有其他的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眾人的眼光落在了旋轉樓梯上緩緩而下的女子身上。
韓禎霆抬起頭，驚豔一閃而過，隨即便轉成了淡漠的藍色。
一襲酒紅色的單肩長款晚禮服，真絲外一層雪紡，色澤神秘而高貴，線條精致唯美，設計簡約的拖尾，程誠露出精巧的鎖骨，白皙的肌膚，一頭黑色的長發綰出隨意的風格。
踩著樓梯拾級而下，整個人如女神一般，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件衣服是上一屆米蘭設計大賽冠軍的壓軸之作，聽說羅伯特花了一千萬才將其拍下……”
“可是，那個女人不是韓禎霆?禎霆的女伴嗎？”
“哎，誰不知道韓禎霆?現在被趕出華安，恐怕叫他過來也是為了奚落他吧……”
“這種女人也真是，太濫情了。”
“……”
各種議論聲來來回回的進入程誠的耳朵，她垂著眸在心裏歎息，她上了羅伯特的當了。
他是想用這件衣服來給韓禎霆難堪。
程誠抬起眸，腳步筆直的朝著韓禎霆站的方向走去，她的臉上是俏落的笑容，還帶著一點羞澀，眼睛裏是盈盈的笑意，目光專注，好像眼裏就隻看得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