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看了一眼沙發上糾纏的男女,隻是西方人的身形本就高大,而恰好亞洲女人的骨架瘦小。如此,那女子的身體幾乎全部被覆住,加上若明若暗的燈光,那幾個前來追蹤的男人根本看不清韓禎霆身下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更何況,她為了躲開傑布斯的侮辱,不惜開罪整個倫敦黑道,性子大概烈得很,所以潛意識裏他們認為這不會是程誠。
“可能從側門走了,那女人動作很快,幾隊人都沒有追到。”
“那我們分頭找,傑布斯大人發了話,必須抓到她。”
伴隨著議論的聲音逐漸消失,那幾個人已經走遠了。
韓禎霆稍一鬆力,便立刻被一股大力推開,那女子坐起身,右手梳理稍顯淩亂的頭發,竭力穩定紊亂的呼吸,麵容平靜,如果不是左手握拳泄露了緊張,會顯得更加冷靜。
“謝謝,先生。”一邊說著,不著痕跡的將距離拉開。
“那我也應該說聲抱歉,”韓禎霆笑得優雅,大大方方的開口,“剛才冒犯了。”也不能怪他,原本沒動什麼念頭,隻是她的唇清香甜美,一下子蠱惑了他的心智,所以不小心吻得深了。
的確是冒犯了,如果是做戲,嘴唇相碰無可避免,但大不必以情人的深吻吧?
“沒有關係。”不動聲色的微笑,有關係也隻能沒關係。
“可否請教小姐的名字?”亞瑟見氣氛微微有些尷尬,忙開口問道,敢公然跟傑布斯作對,似乎是有點意思。
她淺淺笑著,是屬於上流社會最標準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彬彬有禮,溫雅謙遜,他會以為她是某千金小姐,當然,前提是沒有忽視她拿刀的手以及她威脅韓禎霆時眼裏一閃而過的冷銳。
當然,如果韓禎霆要動手奪下她手裏的刀,也絕非什麼難事。
“小姐,”韓禎霆慢斯條理的坐起身,“向恩人說謊似乎說不過去吧?”
表情未變,手下的指驀地收緊。
“程誠。”程誠挑起唇,報出自己的自己的名字,其實也沒什麼,她的身份招人眼球,她的名字並不。
一眼看出她的意圖,她在程家多少年,即便不像沫真假難辨,但自問決不至於這麼容易被看出來。
這男人很可怕。
“哦,程家。”亞瑟似是了然,英國第一貴族,她姓程,又是東方麵孔,自然會讓人聯想到程家。
當然,程族支係龐大,她又混得如此不濟被黑道追殺,想來,也是血緣較遠的旁係了。
“程小姐,剛剛是韓禎霆跟你開玩笑,你得罪了傑布斯,還是馬上離開倫敦吧。”亞瑟微笑,見韓禎霆的眼風掃過來,無奈道,“兄弟,看在今天我生日的份上行嗎?”
程誠看了一眼沙發姿態依舊慵懶的男人,禮貌一笑,“謝謝兩位。”隨即起身抬腳離開。
“親情這種東西,就算不值錢,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利用的,”散漫的語調,聲音卻是低沉的,程誠停住腳,纖瘦卻筆直的背影在這喧擾的環境中顯得極不協調,“太倔強小心傷了自己,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