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大概是緊張的緣故,冰覺得的確有點口幹舌燥,道謝之後便喝了起來。

程誠慢慢擰開瓶蓋,似乎在猶豫些什麼,因此動作顯得很緩慢,但還是就著瓶口一點一點喝了起來。

手指握著瓶身,清涼的液體流入喉嚨。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從神經末梢敏銳的傳來,大腦還沒來得及分析,手已經先一步給出了反應,程誠抬手,一把奪過冰的水扔到了地上。

程誠手裏的水瓶也在同一時間落到了地上。

程冰詫異的睜大眼睛,程誠淡淡道,“水裏下了藥。”

程誠抬頭,目光帶著審視,有點涼,但看不到憤怒的顏色,出口的語調也是平靜之極,“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必置人於死地吧?”

一陣眩暈已經襲了上來。

亞瑟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些狼狽,她的眼裏甚至沒有責備的意思,但他仍舊覺得感覺到一種深深的諷刺,“我很抱歉,”他說,隻是程誠並未聽出類似後悔的情緒,“本來的確是想順手幫你們一把的,隻是昨晚二小姐給我打電話,程家已經知道你們逃走了,程誠,你鬥不過你妹妹,中國有句話,良禽擇木而棲。”

程誠拉住一變憤怒的冰,悠然一笑,幾分嫵媚,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諷意,“原來是拿禽獸來自比,難怪在女人的水裏下藥這麼賤的事情都做得出。”下巴微微的抬起,“程數答應你什麼?總歸不會是以為她會嫁給你吧?”

亞瑟的臉色一變,沒有料到程誠說話竟然如此尖銳。

程誠輕輕一笑,“看來我才對了。”餘光掃過候機廳的變化,心裏的苦澀蔓延開來,人很多,冰已經基本陷入了昏迷,她身上大部分的力氣也都被抽幹,唯有意識還在清醒的強撐。

是她太大意了,如果不是冰已經提前通知了他,程誠是絕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求助他的。

昨天晚上她就應該自己定機票單獨行動。至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沫,那麼即便出了意外她也能趕在第一時間來救她。

現在,她逃不掉了。

“亞瑟,”程誠微微眯起了眼睛,“今天你陷害我的這一筆,我會拿回來的。”

亞瑟冷笑,落到傑布斯的手裏,基本是不會有活路的,隻是,她的目光有種安靜的篤定,無由的讓他心裏一寒。

穿著黑色西裝的幾名男子已經走了過來。

“大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去。”雷諾麵無表情,使了個眼色給手下,兩人立刻會意,扶起昏迷在椅子上的冰。

一陣更加強烈的眩暈襲來,程誠幾乎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眼前一黑,終於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大概程沙決不會對冰怎麼樣。

手腕的劇痛一陣一陣,冰冷的空氣滲進皮膚,程誠的眼睛動了動,手指僵住,然後緩緩地打開眼睛。

入目的是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燈,房間的裝潢極其奢華,她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風衣已經不在身上,如藕一般的白臂裸露在空氣中,黑發如瀑,鋪滿了她整個肩膀與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