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秦止!”一陣極為急促的喊叫從後方傳來,並且在不斷靠近。
而眼前。
是正在遷徙中的秦族婦孺,在黃昏夕陽下低喪著頭,灰頭土氣地走著,頭發蓬亂,跋山涉水千萬裏給他們帶來無盡的風霜和身體勞累。
像是一個個飽經滄桑的老者。
很少有人說話,氣氛極為的沉默以及壓抑,但是能夠聽到嗚咽聲,像是黃昏過後的群鴉。
人群內,為首一人在聽到有人喚他名字的時候突然頓住身形,神色微變。
他是秦止,身穿一身虎皮獸衣,刀鋒般的麵容算得上俊俏,五官棱角分明,是難得的俊男子。頭上頂著棕櫚葉編的帽子,耳上穿過乳白色光亮的獸骨骨粒,綴在耳根上排成一排。
胸口吊著磨光了的象牙,顯得晶瑩閃亮。
按理來說,大荒之中莫不是三五大粗的壯漢,日日以打獵為生,顯然是不會將過多的心思話費在自身的容貌外形之上。但秦止並不是如此,而且十分顧及自己的顏麵。
腰挎一把大鋼刀,盡管有些鐵鏽,但刀口鋥光,鋒銳無比,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刀刃上有崩口,那是由於常年打獵而留下的缺口。
這把佩刀,是他打獵時的伴侶,伴隨著出生入死,一般都是形影不離。
秦止身上的獸衣,獸骨,都是自己打獵所得,他是秦族部落青年一代的勇士,不畏一切,深的眾人擁戴。
虎皮。
象骨。
佩刀。
這無疑就是勇士最好的象征。
視線的正前方,荊棘密布,能夠清楚的看到密林之中的巨木,參天一般,而且都是眾人環抱的大樹。
更遠處的青山探出了頭,褐色的山尖連綴一片,像是一根根的青筍。
而群山中間,那一片密林地的出口,就是他們遷徙的目的地---奚族部落。相比於秦族部落,這是一個年代久遠有著深厚底蘊的大型部落,裏麵光是須彌境的強者便是有著不少,據說,曾誕生過須彌之上,荒煉境的強者。
秦戰老爺子曾和奚族部落的長老有著一段交情,他相信奚族出於那份交情能夠庇佑秦族的一些血脈,至少能夠給予一塊生存之地。
咕咕--咕咕--
前方時不時飛出鷓鴣,驚擾一片樹林,發出的咕咕聲響很是淒楚,讓眾人都是潸然淚下,想念起家園。
行走的路上,荊棘有些多,灌木叢覆蓋了原本的道路,不得不讓青壯的小夥砍伐荊棘,掃除灌木不斷開路,婦孺則是跟在後麵,以致於前行的速度不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達奚族部落。
嘶嘶。
不斷有著蛇蟻爬行,穿梭在灌木叢中,青褐色的蛇皮與草顏色相近,很難分辨,這是隱藏的危機,不容易發現,但很是致命。
負責盯梢的人需要分辨藏在草叢中的危機。不過好在都是邊荒打獵為生的郎兒,這點完全不再話下。
鏗!
突然傳出了一陣交鳴的撞擊聲,大刀斬在了一塊有黑色石頭上,旋即也是斬落石皮,石屑剝落而開,隱隱露白,黑石兩邊,有著兩截蛇身躺著,已經被橫斬,無法動彈,鮮紅的血液濺灑而出。
蛇眼凸顯,蛇鱗張合,有些僵硬,猙獰的獠牙畢現,那是剛要竄出咬破人的身體,結果被發現當場斬於刀下。
“都給我注意點,灌木叢林的危險無處不在,打起精神來!”領頭的抽回了手中的砍刀,瞳孔瞪的很大,氣勢也是不弱。
好險!
旁邊之人長呼一口大氣,嚇得渾身滿汗,心中更是一陣哆嗦,要是被黑蛇咬上一口,雙生毒牙之中的毒液進入血液之中,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裏。
好在秦族青壯眼疾手快,不然恐怕真的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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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兩截斷蛇,失去光彩,而人群則是繼續前行。
在此之前,大部隊的後方----
“誰!”
琊猛地一驚,身體突然不由自主起來,更是被拉扯進人形高的灌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