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死瞌到底(2 / 2)

他將綁在腰上的帶子緩緩地一拉,身上的睡袍就落在地上。他那結實精瘦的上半身就顯露了出來。她的臉立即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將視線瞥到別處。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在法律上都是夫妻。這五年來,你沒有盡過一點做妻子的責任……”他彎下腰來,兩隻手撐在床的邊沿上,帶著一點玩世不恭的表情對她說。

一陣痙攣掠過了她的臉龐,她不由得噤了一噤,下意識地想找出點什麼東西來保護自己。她的手碰到一個鬆軟的東西,想也不想的就抓起來朝他的臉上扔去。

他靈活地接住了那隻枕頭,將它輕巧地丟到一邊去。看到她惶急的,焦灼,緊張交織的眼神,心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掠過了一樣。

“這幾年過去了,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他那灼灼有神的眼眸望著她,頓了一頓說道,“不對,比以前更加地火爆,你都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為什麼還是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呢。”

“你別過來……”她將她手邊所有能丟的東西都已經丟了過去,直到她看到床頭櫃上還有一隻傘形的台燈,也不假思索地握在手裏。他變了臉色,一下子將身體壓了上來,將她攥著那隻台燈,狠狠地推到地上。隻聽到咣啷一聲,有東西碎裂了。他的嘴唇一下子就覆在了她的嘴唇上。那種令人眩惑的感覺又回來了。她的眼前掠過以前他們在一起的許多片段,他們初次相遇在遊輪上,但是她關於他的記憶都是灰色的,沒有一點彩色的部分。她已經記不得跟他在一起何時快樂過。有的隻是太多傷心的回憶。

他的吻是那樣地急切,灸熱,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她無處可躲,四肢都被他緊緊地按壓著。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她像是被電流貫穿了一般,從那過去的追溯裏清醒過了,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上。他吃痛地放開了她,摸著自己受傷的嘴唇。

她迅速地往身後躲去,背後隻有一堵雪白的牆壁,心中一陣劇烈的絞痛,連眼眶都濕了。

他痛得直從齒縫裏向裏吸氣,看了看捂著嘴巴的手,手指上一片猩紅。眼底有陰鬱的火焰在燃燒著。

“你還敢咬我!”

“我警告你冉佐思,你不要再來碰我!你明知道我不愛你,對你充滿了憎恨與厭惡。”她聞到自己的口腔裏也有一股鮮血的腥味,她摸了摸自己嘴唇的周圍,再看看自己的手,果然有一絲淡淡的血跡。想來是從他的嘴上沾染到的。

她的話使他一愕,但是很快的,他又鎮定了下來,用手背揩了揩嘴唇上的血,淡然地說道:“你討厭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女兒還在我的手上。你這樣對待我,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因此而把怒氣發泄在女兒的身上嗎?”

她頓時感到渾身的血管都要迸裂,比自己受辱時還要難堪與憤怒:“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你早就不把我當人看了。這跟我還是不是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要女兒的撫養權,好啊,我可以給你。隻要你再拿一個與我有同樣血緣關係的孩子來交換,我就把圓圓交給你!”他頗為自得地斜視了她一眼,略顯得意地說道。

震驚流遍了她的全身,氣得她咬了咬牙根,恨不得上前搠他幾刀才能泄恨。他把女兒當作籌碼嗎?他並非真心想要女兒,隻是想利用女兒來危脅她罷了。他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

“那我們法庭見!”她疾快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從床上爬起來。她剛坐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背後傳來飄悠悠的聲音。

“你想跟我打官司?那好啊,你有多少財力跟我比呢。據我所知,這種官司起碼得打個一年半載的,你耗得起嗎?我記得你現在還住在賓館吧。”他眼角一睃,目光顯得那樣地尖厲,閃露著冰冷而無情的光芒。

她眨了眨眼睛,心裏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他的話一針見血地戳到了她的痛點。她有什麼能力去跟他爭孩子的撫養權呢。不要說這種官司要耗一年半載,光是請個律師的費用,她都出不起。想到這裏她深深地陷入到一片沉痛之中。

又過了幾天,冉佑想借給她的兩千塊錢,她已經花完了。賓館再也住不下去了。她隻得當掉身上的金項鏈,租了最便宜的房子。那是人家在天台上搭出來的違章建築,浴室是公用的。她想圓圓想得緊,隻得硬著頭皮去了律師行,谘詢了一下爭奪撫養權的事,不過最便宜的律師費也得千元起跳,她上哪找這筆錢呢。實在無奈之下,她隻得向冉佑想求助。

冉佑想找了好久才找到她租下的房子。第一次來的時候,他驚惶得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他大概從來不知道在這裏還有這樣的房子存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用破瓦片跟破木條釘起來的屋頂,一不小心就要撞到額頭,他小心翼翼地低著頭走進來。房間裏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還有布衣櫃,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的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