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桃我知道千錯萬錯是我的錯。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由不得你我了。求求你看在我們拍拖三年的份上,你去問他借,他一定會借給你的,或者你去求他,這條遊輪是他們冉氏的產業,你讓他給我打個折或者怎麼樣。”沈然的聲音裏透著焦躁與無奈。
“沈然,你為什麼不開口問你父母去要呢?你們家又不是出不起這筆錢!我也可以向我爸媽去求助,多少能籌到一點。”她的臉上浮現出悲淒的表情。她不想去問冉佐思借錢,她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冉佐思這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又是個花花公子,她不想向他開這個口。
“不行!如果我父母知道我賭錢輸了五十萬美元,他們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的。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沈然口氣堅硬地說道,聲量也不自覺地拔高了。
“總而言之我不會向冉佐思開口借這筆錢的!”她絕然地說道。
白海桃她先是問尚然借了五萬塊人民幣,尚然花錢向來大手大腳,盡管她賺著每個月兩萬塊的高薪,卻因為喜歡購買衣物等等沒有節餘。據尚然的話說她幾乎把全部的家當都已經借給自己了。而白海桃的收入一向不穩定,她的手上隻有十萬塊的積蓄,這一些七七八八的加起來,還沒有三萬美金。這距離五十萬美金還有很大的缺口。當她把這一疊錢換成美金丟給沈然的時候,沈然抬起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麵前鼓鼓囊囊的袋子,然而他的笑容隻在嘴角閃現了一下,就像一道閃電攸然地消失了。
“三萬美金,你有沒有搞錯!”他將那個紙袋丟在桌子上,聲音不覺地變得高亢起來。“這麼一點點錢有什麼用!”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幫你籌到這些錢了。”白海桃麵無愧色地說道。
沈然看著她隱含慍怒的樣子,不由得臉色變得和緩了,語氣也溫和了起來:“海桃,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這一點錢真的不夠,我不想變成殘廢,更不想去死。你一定得救救我!”
“我盡力了,這些錢你先拿去還給他們吧。”白海桃硬起心腸來說道。她費盡心血,竭力傾囊相助,到頭來反倒是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她實在是不知怎麼向父母開這個口,她先前跟沈然分手的事還沒有向他們二老提及過。尤其是母親,她特別喜歡沈然。如果把沈然的事告訴他們的話……畢竟沈然是她交往過第一個男朋友,她也不想讓他在父母的心中留下壞的印象。可是要怎麼向父母開口呢,即使開口的話,他們遠在新加坡,這錢要怎麼給她彙過來呢。她見沈然落寞地拿起錢推開門走出去,咬了咬牙,坐在了沙發上。
可是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傍晚還不見他回來。她實在忍不住想出去找他的時候,沈然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錢還了吧,那人怎麼說?能不能再給我們幾天的時間,到時我們再想想辦法。”她看著沈然愁雲慘霧的模樣,於心不忍地說道。
沈然的臉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那已褪了色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完了。”
“你說什麼!”她用怪訝的眼色瞧了瞧他,看到他臉色煞白,便上前問道,“他們是不是又為難你了。還是……他們打你了嗎?”
“完了。”沈然兩眼直直地瞪了她一眼,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什麼都沒有了。”說畢,他癱坐在椅子上。
“他們對你怎麼了?”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看他的臉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他進門的時候就產生了,到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斷地膨脹上升。
“輸光了!”沈然的眼珠子像蒙上了一層霧氣,僵硬地朝她轉了過來。
白海桃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房門,來到了甲板上,望著這遼闊的大海,她的心也被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她真不想去管他了,隨便他欠了多少債,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明明已經分手了,何必又為了他欠下的賭債牽腸掛肚呢。他是生是死,已經與自己無關了。可是雖然這麼安慰自己,卻還是不得不對他產生憂慮。
“海桃!”身後傳來冉佐思的嗓音。
她急急忙忙地揩掉眼角滲出來的淚珠,回過頭,看到他意氣風發地走過來。她從未對錢產生過擔憂,也沒有嚐過失去金錢的滋味,可是如今卻為了那五十萬美金焦頭爛耳,怪隻能怪沈然不爭氣,他拿著她好不容易籌措起來的三萬美金,進賭場想來個大翻本,哪知越賭越輸,輸到最後連同那三萬美金也沒了。
“怎麼了?你在哭嗎?”他一臉關切地迎了過來。
“沒……沒有,被風迷了眼。”她微微哽啞地說道。
“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我盡量幫你解決。”他溫柔地朝她說道,雙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盯著她那甜美的側臉,心頭仿佛有什麼東西掠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