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書又放回原來的地方,拿起一隻吹風機吹幹自己的頭發,吹風機暖暖又帶著發燙的風噴到她的麵頰上來,使得她的心中起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草草地吹完了頭發,帶著還有點潮的頭發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正對著鏡子吹頭發,身上的睡衣不再是保守的那一套,而是一件緊緊貼著身體的絲質睡衣,吊帶樣式,布料薄如蟬翼,她從未穿過這種款式的睡衣,可是在夢中的她卻是坦然自若。突然之間有一雙大手從她的背後攸然地伸到她的臉上撫摸起來。她嚇得瞪大眼眸,然而那雙手卻十分溫柔,並且輕輕地轉過她的腦袋,她看到冉佐思就站在背後,他俯身親吻著她的雙唇……
她感覺到真的有一雙手在撫摸她的臉,癢嗖嗖的,她一下子驚跳起來,看到沈然正坐在床邊,臉湊近她,雙手撫摸著她的臉。
“你幹什麼!”她驚惶得眼珠子都要跳出眶來,將被子拽得緊緊的。
“海桃,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我覺的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沈然縮回了手,愀然不樂地說道。剛才他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睡著了,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容。她到底在做什麼夢這樣開心?望著她甜美又自然的睡容,他不知不覺之中被吸引過去,一時間情不自禁想去撫摸她。
然而她的發現卻令他沮喪,以前他們也曾經接吻過,他摟她的腰或者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她都沒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她真的跟那個冉佐思有點什麼了嗎?
“不要用你那雙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她憤懣地衝著他喊道,臉都紅破了。她之所以這樣氣憤,不僅僅是為了沈然出軌的那件事。
沈然露出又僵又古怪的表情,他騰得從她的床邊站起身來,木然地回到沙發上縮起身子躺下去,將被子拉得高高的蒙住頭,從被子底下悶聲地說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可是你這樣抗拒我,不僅僅是為了這樣一個原因……”
“我根本就沒有,你想說什麼!”她氣憤難平地說道。想到那個夢,她的臉頰就更加發燙起來。
沈然在被子底下小聲地咕嘟了一句,她沒有聽清楚,他便翻了個身睡著了。
而再次躺回到床上的她卻再也睡不著了。房間裏黑漆漆的,窗外隻有一勾彎月掛在天穹上,她對著窗口,腦海裏回想著卻是冉佐思的影子,這一晚上他們跳了那麼多支舞,直到現在腳踝處還隱約酸痛。他的音容相貌,他的一舉一行,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抓住了她。可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她跟沈然戀愛是經人介紹的,根本就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因為這些年以來身邊一直隻有他一個男人,她就不得不在情感上對他產生了寄托。可是沈然出過軌之後再回到她的身邊,那種曾經讓人心安的感覺就全然地改變了。她跟沈然會怎麼樣,她真的不知道。
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一個答案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大亮,她坐起身,看到房間裏空無一人,盥洗完畢,沈然還沒有出現,她便拿了鑰匙走出門口,去甲板上吹了一會兒海風,又去歐式主餐廳吃了自助式的早餐,一切都顯得這樣平靜。吃過早餐,又覺得無聊,再過一天就結束旅程了,於是決定去取泳衣準備遊幾圈再回去。當她經過賭場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沈然竟然坐在一台老虎機的前麵,當她走近他的時候,他還惘然不覺。他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夾克衫也皺得不成樣子。
直到她站在他身邊一分鍾之後,他才看到了她。
“你……你怎麼來了?”他有點驚訝地叫道。
她沒有說話,看到他手上捏著一把籌碼。
“你看我一早來這裏贏了這麼多。”他得意洋洋地說道,眼睛裏牽滿了紅血絲。
“你在幹嘛!你居然來這裏賭!”她的眼睛緊盯著他,裏麵燃燒著一簇憤怒的火焰。
“我隻是上來玩一下,你不妨也試試看。等我玩好這一把就陪你出去轉轉。”他的視線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又緊緊地盯著那台老虎機。
“我走了!”她氣鼓鼓地走掉了,一直走到門口才回頭看到他,還專心致誌地坐在老虎機前,仿佛天塌下來他都不管了一樣。
她回到房間取了自己的泳衣便去二樓的恒溫遊泳池。來到遊泳池,前來遊泳的人不多,除了少數幾個穿比基尼的女人,在這乍暖還寒的天氣穿比基尼也是需要勇氣的,而她自己身上這套也是急急忙忙在商場裏購買的,款式傳統,隻是胸前露了一大片的春光,但這已是所能買到的最保守的泳衣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有人比她捷足先登,沒等她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那人已經魚貫地跳入到池邊,濺起一大片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