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還在我手裏,你怎麼出去找我的?”她銳利地睨了他一眼。
他儼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便用手搔了搔雪白的頭皮說道:“我把門掩上,就是怕有人闖進來或者被風把門鎖上了,所以就隨意地走了一圈回來了。”
白海桃懶得再跟他計較這麼多了,這三年來他們好過,愛過,到後來他也時常對自己撒謊,這些海桃都沒有去計較過,因為她知道隻要沈然心中有她就可以了。可是眼下……
“你……”沈然的臉色攸然地一變,帶著歉意的嘴角往下垂了,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問道,“這是誰的衣服?”
她低下頭,這才發現冉佐思的皮夾克竟然還在自己的身上沒有還給他,頓時表情便變得不大自然了:“在甲板上吹風的時候,遇到一個朋友,他見我冷就借衣服給我穿。”
“你的朋友?是不是男的?”沈然快步地走上前,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把那件皮夾克拽在手上,翻來覆去仔細地檢視,嘴裏喃喃自語,“你的朋友是不是很有錢?”隨之他說了一個關於外套的牌子,她從來沒有聽過,但是可以想像得到這件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皮夾克有多貴。
她有點不滿地看著他。
而沈然不以為然地從皮夾克的口袋裏竟然掏出一張名片,兀自地念出印在上麵的字:冉氏集團總經理冉佐思。她愣了一愣,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
“你居然認識冉佐思?”沈然的雙眼大放異彩,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那樣驚喜不已,“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個天才,十八歲就考入牛津大學,讀的是最熱門的專業經濟管理,二十三歲學成歸來,冉以離就將他整個集團交給他打理,他才掌管了三年,冉氏的業務就蒸蒸日上。對了,他還有個弟弟叫冉佑想,他弟弟也是個很優秀的做生意的人材,不過比起冉佐思的話,還差了一截!”
她浮起困惑驚異的表情,沈然一向以藝術家自居,想不到他居然對於冉佐思的事跡熟記於心,特別是當他談論起冉佐思為冉氏賺了多少錢,開發了多少個大項目的時候,她簡直認為他和社會上那些渾身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並無兩樣。
“我說這些你是不是覺得很悶?”沈然自知失言,便又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邊來。“其實做生意也沒有什麼不好,像我畫畫,難道能畫一輩子嗎?我最大的理想是開個人畫展,然後自己開辦畫廊,哪怕是創立學畫的訓練機構也好啊。”
“以前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有這樣的理想?你想自己當老板?”她一臉錯愕地問他。
“當然了。現在想靠畫畫吃飯有多難!就如同你寫了幾年的文字,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名氣啊。每天在雜誌上發表那些豆腐塊大小的文章,夠買你一件衣服還是夠買你化妝品的錢。你說說看,是作家賺錢還是出版社的老板賺錢啊。”沈然絮絮地說著,這才發現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臉上無一表情。
“原來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有如此大誌。不過我跟那個冉佐思沒有交情。”她冷冰冰地說道。
“你跟他沒有交情,他會把衣服借給你穿?”沈然拿著那件皮夾克不解地問道。
“我累了想睡覺了。如果你今天晚上想留在這裏,請不要再問我那些無聊的問題。”她的目光森冷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翌日一早,白海桃與沈然正打算出門吃早餐的時候,冉佐思派人送來了請帖。白海桃疑惑不解地打開手上的帖子,竟然發現是冉佐思在船上舉行的一場化裝舞會。
“冉佐思居然邀請你參加舞會。”沈然站在她的身後已經看到了她帖子上的字,嘴角掠過一絲令人費解的笑意。“你去不去?”
“我不去!”她毅然地搖了搖頭,在學校裏舉辦的那種聯誼舞會之類的,她從來不參加。
“你為什麼不去!那裏有可能結識上流社會的人,我陪你一起去!”沈然卻興致勃勃地說道。
她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那眼珠顯得又黑又深,眼底有一抹驚訝的光芒。她覺得跟沈然在一起的這三年,簡直一點也不了解他。頓時她對於剛剛失去沈然時的那種心痛感覺一閃即逝了。眼前的沈然讓她覺得陌生。
“你真的很想去嗎?”她乜斜起眼睛瞅了他一眼。
看到他堅定地點了點頭,便將手上的帖子丟在了他的身上,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她怕沈然追上來,慌不擇路地上了電梯,一出電梯口看到左側有一個大型的圖書館,徑自走了進去。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圖書館,想到幾天沒有書看了,便走到小說那區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