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覺得腹中饑餓,決定先去餐廳飽食一頓再去樓上的商場買條裙子。她看著自己,連第一顆扣子都扣不上。順手撈起一條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遮擋一下。
“冉少爺!”
她剛邁入歐式主餐廳,聽到穿黑色燕尾服的侍應生正對一個男人低頭哈腰著。無意中一睄,竟然是那個男人!她睜大眼睛看到冉佐思皺著眉頭坐在那裏,對著其中一盤菜露出不悅的表情。
“以後我不希望有這種事發生!”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看得出質地精良,將圍在脖子上的雪白餐巾狠狠地擲在桌子上,起身離開了位子,與她擦身而過。
“有什麼了不起啊。”她在心裏嘀咕了句。對冉佐思充滿了不屑。她點了一份意大利肉醬麵,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在這裏隻呆了半天,除去那個囂張男人帶給她的陰霾之外,她失戀受創的心似乎平複了一點點。
冉佐思走出歐式餐廳的時候,發現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是樂霽。隻是她的個子要比樂霽再矮一點,也再豐滿一點,五官比較清秀,也顯得比樂霽年輕清純一些。一想到樂霽,他的心就悸痛了一下。
樂霽是他的未婚妻,原本已經說好三個月之後要舉行訂婚儀式,卻在一個月之前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據警方的調查表明,樂霽是自殺的,她選擇自己開車去一個很偏遠的地方,從岸上跳了下去。三天之後屍體浮出水麵,經法醫解剖已經懷了二個月的身孕。
一個即將要進行訂婚的女人,而且又懷了身孕,怎麼會選擇自殺呢。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然而樂霽並沒有把懷孕的事告訴他。
父親看他沉鬱不樂的樣子,便讓他上自己集團下的遊輪玩幾日,將冉氏的一切事務轉交給他的弟弟冉佑想負責。他國外學成歸來,在冉氏已整整工作了三年,這三年沒有休假過一天。
他上了遊輪,腦海裏縈回著卻是樂霽自殺的那一幕。所以當他見到一個女人沿著遊泳池邊走的時候,卻無緣無故地落了水,就激起樂霽自殺的那一瞬間。他救起了那個女人,在她的身上發現了與樂霽的相似點。這也就激起了他的憤怒。他恨她的不惜命,實質上是恨樂霽不明不白地去自殺,盡管他是如此的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會貿然地自殺。或者是因為有隱情。
在走進歐式主餐廳時,發現一盤菜燒得不合口胃,又引發了他的怒火。自樂霽去世了之後,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躁,原本就不愛說話的他顯得越發的內向沉悶。走到甲板,被海風吹了吹,心中的怒火頓時熄滅了許多。剛才在走出餐廳的時候,似乎又看到那個女人。
他走到闌杆處,兩隻手撐在上麵,看著逐漸加深的夜空,一顆星也沒有。他轉了一圈,又走進夜總會,平常他從來不去這種地方,此時卻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樣,吸引著他進去。今天是他上遊輪的第一天。
夜總會裏已經聚集了許多紅女綠男,在五光十色燈光交織在一起,他的頭就立即眩暈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人潮中擠過去的。等他再擠出來了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隻空酒杯與威士忌。他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坐下,樂霽死後的幾個夜晚他都是靠酒麻醉自己。樂霽是他第二個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是在國外上大學時結交的,已經得了絕症去世了。
喝了半瓶的威士忌,他的視線已經變得朦朦朧朧了,他坐著位子離門口比較近。他看到一個穿斜肩黑裙子的女人從門口款款地走進來。
是樂霽!他那迷糊的雙眼立即睜大了,閃爍著異彩。因為樂霽生前很愛穿這種款式的衣服,她引以為傲的是自己的一對香肩。於是他口齒不清,步履踉蹌地走過去,想抓住那個女人。
白海桃在歐式主餐廳裏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時,頓時失戀帶給她的陰影又減輕了幾分,她又在樓上的商場裏挑了幾件衣服,其中一件便是這條斜肩的黑色連衣裙,裙子的剪裁非常好,她那纖細又不露骨的身材穿上便顯得光彩照人,穿上了新的裙子連帶著心情也好轉了起來。於是她來到酒吧,也算是誤打誤撞地走進去的。可是沒有料到一進去,迎麵便走過來一個噇得微醉的男人,探長了手臂順蔓地攬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