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姨娘不過是因為是懷疑被人發現了她的秘密,便把自己的情夫給殺掉了;如果被人知道她能爬上很高的樹,那寶姨娘聽到之後一動疑心,那她的小命還能保得住?
文兒看了紅梅一眼:“雙兒啊,那天有人的紙鳶掉在大樹上,可是無人能取下來;雙兒和我經過時她說如果紅梅在就能取下來,這麼高的樹她爬起來很輕鬆的。”
紅梅注意了一下左右:“姐姐,我們鄉下孩子會爬樹有的是——不過那卻是我兒時的事情,現如今那裏還能爬得上去。”
文兒推紅梅:“你去剪花兒,不管幼時不幼時的,你總是上過高處的,不像我高一些便腳發軟。”
紅梅推不過便爬上了花梯,還假裝的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在花梯上停頓了一下:“我,頭暈,文兒姐姐。”
一麵說著話,紅梅一麵向四下掃了一眼,然後她的心下立時就冰涼了;就在她們左手隔著一棵花樹的地方,梁媽媽正帶著小丫頭向遠處走去——她一定是聽到文兒和自己的話。
紅梅的臉變得有蒼白,她舉著花剪的手也有些顫抖。
“不要往下看,你隻看著花兒剪下來就是了。”文兒看到紅梅的樣子,隻以為她是怕高倒也沒有注意到其它。
紅梅定了定神,把那枝花剪下來,然後順著花梯下來時臉色還沒有變過來;文兒看到正是信了紅梅的話:“你小時淘氣到敢上樹,現如今爬個花梯就嚇成這樣子,當真是好笑。”
紅梅勉強一笑:“小時候野丫頭一個。”收拾完東西,讓小丫頭叫婆子來抬花梯,紅梅和文兒回了上房。
到了上房,紅梅原想去問雙兒的,可是後來想到事情已經說了出來,就是問了雙兒又能如何?一問,說不定反而得罪雙兒,又得罪一個人——雙兒八成也是無心的,眼下還是少得罪一人是一人。
看到紅梅臉色不對,雙兒過來摸了摸紅梅的額頭和手:“妹妹,你是怎麼了?臉怎麼白成這個樣子,如果不舒服就回去躺躺。”
紅梅再次強笑:“沒有什麼。”
文兒在一旁接過了話去:“她隻是爬到花梯上剪了一朵花兒,便嚇得麵無人色到現在。虧得她小時候膽大能爬到樹頂了。”
丁夫人和雙兒都看了一眼紅梅,當著文兒的麵兒兩個人隻是一笑,什麼也沒有問紅梅;不過她們都知道,在花梯上剪花絕對不可能把紅梅嚇成這個樣子。
後來,丁夫人找個借口打發文兒去了菊姨娘那裏,才問紅梅是怎麼一回事兒。
紅梅看了一眼雙兒,知道不能對丁夫人提到文兒的那些話,隻說她和文兒說她能爬上高樹時,被梁媽媽聽了去。
丁夫人聽了一笑:“聽了便聽了去,不要說隻是個梁媽媽,就算是寶姨娘聽了去又能如何?紅梅,你的膽子怎麼變小了?不用怕的,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紅梅可不這樣認為,隻是眼下想要自保不借助丁夫人是不可能的;想想果兒兄妹二人之死,她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
丁夫人看紅梅臉色還是不對,又說了兩句便有些不太高興:紅梅的膽子太小,也太過於小心在意自己的性命了。
紅梅看到丁夫人的不高興,立時便道:“婢子隻是剛剛想起一件事情來,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