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冷漠布景,暫時離開比較好,我轉身打算離開歐陽厚樸的辦公室,可是他領先一步,重重地把門踢上,然後走在我的麵前,眼睛泛紅,並伴有凶光,右手使勁地掐著我的下巴,冷冷地說:“你們都是賤女人,吃著碗裏的不夠,還惦記鍋裏的。怎麼,原尚那功夫是不是很了得,讓你一次又一次下賤。”
我狠狠打掉歐陽厚樸的手,也把自己扯得生疼。我捂著嘴笑,笑著笑著,眼前就模糊了,疼得把眼淚都逼出來,伸手一抹,“是啊,原尚什麼都比你強,比你好。你才知道我是這種女人啊,小小的擁抱算什麼,我們還做過比這個更下賤的事情,你要不要聽,我一件一件說給你聽。”
“啪~~~”
我回過神來,剛剛自己是被歐陽厚樸打了一嘴巴嗎?
我捂著臉,然後狂妄輕佻的笑,“我這人可是很會計較的。”鬆開捏緊的拳頭,用力地向歐陽厚樸幹淨的臉上扇去,他的臉被我用盡全力的手掌給硬生生地摑了過去。
痛得多了,痛得久了,神經好像也沒有麻痹,我紅著眼睛,使出洪荒之力說著:“歐陽厚樸,從此我們兩個互不相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相見。我的辭職信,會在今天下班前遞交給您。”
“那最好,我也不想跟下賤的女人共事。”
沒機會再潑他一杯水,就隻能恨恨地罵一句:“歐陽厚樸,你真混賬王八蛋。”然後從他側邊離開,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人事俱非,此境不在,此情已逝,一切皆破裂損壞。何來理所當然的憤怒,不過剩餘淡淡的失望,我們最終都沒能看清彼此那顆心所露出的種種破綻。
一出辦公室,門口就聚集了好多女職工,看來我人緣真的很差,她們一個一個就等著看我出糗,現在正一臉得意的樣子。我不知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就向前撲去。
“繁縷!”
這人動作可真是迅速到位,恰好趕在我要趴在地上的前一秒,撈住我的腰,抱我在懷裏。
這味道太熟悉,我沒有抬頭,已經知道是誰。
“原尚,求你帶我離開這裏!”我閉著眼睛。
“好!”
眼眶中不自覺地充滿了酸澀的液體,重得掉了下來。
當你突然發覺,原來這個世界上竟有如此多的人不喜歡你的時候,即使前一秒富可強國,在那一刻你都會覺得,原來自己,從來都是一無所有,肝腸寸斷。
慶幸的是,有原尚在,所以我像小孩子一樣,使勁抓住他的外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友人的笑容,少女輕盈的腳步,蘊藏著世人所有的溫柔,像清風吹過的麥田,那是我黑暗中亮起的光,顧冷人生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