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下(2 / 2)

又是幾日之後卻見到了一個意外中的人,安夫人,一個溫婉如水的女人,隻是說來看看,也就一杯茶的時間便離開了,她也隻是淡淡的吩咐人收了東西,坐到窗邊看著先前的那本書。

一切並無不同,辱罵或者折辱的感覺似乎都是已經很久的事情了。

隻到今年江南的第一場雪輕輕的飄了下來,她突然淡笑的轉身對這丫鬟說道:“同紅姐說,摘了我的牌子。”

丫鬟輕柔的福身離開。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金縷閣,她卸掉了妝容,一下子褪去了精致,尖細的下巴和蒼白的臉色都在述說這她的清瘦。

推開後麵的那扇窗,零碎的白點被風夾雜的吹了進來,她抱著琴輕輕的坐在那裏,手拂過纖細的琴弦,輕輕的撥動,輕柔溫順的琴聲隨之而出,她一直看著窗外,一直撥動著琴弦。

明月皎潔,伊人樓的其他人都已經睡去,天微微亮起,她卻依然在撥動這琴弦,對著東邊,從夜深到天亮,琴聲不斷,點點鮮紅落在琴上,說不出的嬌媚和詭異。

從清朗到淩亂,淚水劃破她的秀美,雙眼內滿是淚水,破碎的容顏上滿是斑駁,沒有哭泣,她看著東方無聲的流淚。

也許已經沒有人記的羅雪戀這個人,她出生在江南邊上的一個小村莊,就是她所看的地方的方向,隻是除了那一灘的河水,什麼也看不到。

記的母親說過,她生出在那年江南的第一場雪裏麵,細白嬌嫩,顧取名雪戀。

雪融化摻和這那條條血絲從琴上滑落,已經三年心卻依然在悲痛,最終她倒在琴上,琴弦劃破了嬌嫩的臉,血絲混著淚水落下,淡色的紅卻是一樣的悲傷。

黑發披灑下來,在風雪種瀉了一室的清冷。

他慢慢的走過去,手落在她的發上,冰涼的感覺,如同被擱置的綢緞。

為何看著她落淚,心中感覺一陣陣的悲涼,為何看著她的淚水,感覺如此的熟悉,對著這扇窗子,他看著北方,看著京城,看著皇宮的方向,她呢?她是看著那裏,又是為何而一夜琴聲不斷,無聲淚流至昏厥。

很想叫醒她,很想問她,她在悲傷什麼,在哭泣什麼,又在祭奠什麼。

最終卻隻是扯過一邊的披風輕輕的被在她的身上,他轉身離開,沒有聽到她輕聲的說道:“娘,這是江南的第一場雪,雪蓮很想您。”

之後的半個月伊人樓都沒有掛出默言的牌子,在眾人的等待中,喬硯直接翻掉默言的牌子,讓一眾抱著銀子來等的人在他身後暗暗咬牙,然後瀟灑風流的走進金縷閣。

進了門,粉紅的薄紗換成了鵝黃,他看到她坐在琴便,精致的妝容,火紅爹花,晶瑩的手指在纖細的琴弦之上撥弄,斷斷續續,輕聲無應,那是一身的慵懶,帶著了無意思的無趣。

對這進來的喬硯,沒有驚奇,隻是淡淡一眼,溫言說道:“為喬爺溫酒。”

一樣精致的麵容,一樣動人的身姿,他真正明白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美人,一個很動人的美人,他卻想起那精致的妝容之下的她的麵容,飲酒,依然溫和的琴聲,依然淡然的微笑,他想問那日為何流淚,卻問不出口,清酒一杯,不知祭的是他的心傷還是她的默言

對飲卻是無言,百兩白銀隻是無聲的麵對麵。

明明可以離開,讓這個意外的相見畫下終點,但是懶散逛了思想直接帶著自己來到這裏。

卻又是相對無言,比起之前默言雖然冷漠但是在凝結的時候都會出個不冷不淡滇議,現在的她就是安靜的待在一邊,她看似無意的撥弄琴弦,她輕輕的捏著被子,硬是比如雪的杯子多了份通透。

相對無言,卻沒有人感覺不好,一個隨意以成習慣,一個沉默以成生活。

直到他突然一個側身,手中的被子酒水微微一蕩,另一隻手舉在半空,衣袖順著手臂滑了下來,深藍映著乳白,說不出的清貴卻是那樣的淩厲。

手指晶瑩潔白,指甲飽滿光滑,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冰冷的鋒芒。

白卻是白的蒼白,泛著冰冷的光芒,側麵映出一片光景。

默言卻隻是依然如前一刻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水,讓酒水順著喉嚨慢慢的滑過,緩緩撣眼,淡然的目光看著離自己隻有一指距離的鋒芒,目光淡然的不帶感情,眉峰未動,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人。

泛著青光的匕首,她對可以致人死亡的利器沒有研究過,但是看著那把匕首,她感覺這把匕首很利,非常的鋒利。

纖細的潔白的手,這是一隻女人的手,但是非常的穩當和有力,袖口紮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不帶一絲的光亮,臉包在黑色的布下,隻露出一雙眼睛,冰冷的狹長的雙眼。

對於被人如此輕易的擋住,雙眼內沒有一絲的驚慌,隻見她很幹脆的放開匕首,身子一甩,另一把匕首快速的向她飛來,這次的位置對這的是她的胸口。

她卻依然坐在那裏,看著匕首在高速之間拉長的影子沒有一絲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