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師兄,此地陰寒,師兄也多加保重。”二師兄弟就此道別。
雲坤小心翼翼,北向小玉隱藏的山洞而來,雲坤方向感與記憶力還是不錯的,短短時間就找到雲蘭、雪蓮花遮蔽之處,並輕輕探了進去。
洞內並無小玉身影,隻剩那份熟悉又陌生的甜甜幽香。四處燈火也已昏暗了下來,雖然僅來過一次,但與小玉共處的經曆還是讓雲坤心中感覺莫名溫馨與親切。
雲坤坐在草甸之上,靜靜地等候著小玉歸來,心中不僅急於知曉魔教動向,似乎更有些美好的期待。
說是石床草甸,可雲坤慢慢發覺,上鋪草葉至純至軟,無絲毫糙雜之意,周邊還紮有鮮花,隻是以白、黃為主,畢竟此處鮮花還是稀少的。
不知多久,雲坤已沉沉睡去,直到醒來,發覺燈燭膏油已完全燃盡。起身輕輕走到洞口,撥開花葉,外已大明,但山陰之處雲坤難以判斷具體時辰。
就這樣雲坤足足等了三天,小玉均不曾返回,而就在這三日之中,葬月山之外的九黎族第二大本營秦州水天都府有了大舉動。
赫連浮屠自赫連勃勃亡命之後,性情大變,暴虐不仁,已近癲狂。為加速五胡融合,他將光明宗左右護法剝皮挖心,斬殺拓跋皇族六十四人,刑天熔岩化了長春子。
麵對暴虐無度,殺人成狂的九黎族長,魔眾隻是敢怒而不敢言。因受大公子赫連勃勃斃命之累,連平時最為諍言的左丞相蕭神使蕭龍輔也是極為無奈。
這日,一直靜養的摩羯山琅琊王一襲青衣,風風火火的向九黎族華夏之地的大本營秦州水天都府趕來,麵有焦急之色。
“姽嫿,你父親呢?”此時的赫連姽嫿正在院中玩賞著青石桌上的鳳首箜篌,這是著名禮樂之器,也是赫連浮屠為赫連姽嫿親選的法寶。
“三叔來了,父親在室內發呆呢!”姽嫿抬頭道,另一位三角麵龐的白麵女子倒是恭敬起身一揖。
平日裏見到這個麵如秋花的叔叔總要親熱一番,隻是近日煩心事太多也沒興致了,隻是和狐裔一同研究這架豎琴鳳首箜篌。
琅琊王倒也不介意。
鳳首箜篌自東晉初由波斯傳入,晉曹毗《箜篌賦》有言:龍身鳳形,連翻窈窕,纓以金彩,絡以脆藻。
姽嫿手中的鳳首箜篌是箜篌中的極品,無論是材質、做功皆是一流。
相傳此箜篌乃取材於波斯佛堂的千年供桌,寶木骨架日夜受佛法熏陶早具靈性;二十二根琴弦更是與眾不同,傳說取自二十二種不同的活體動物上抽下的脊骨韌筋經硝化秘製而成,當然,其中也不乏人體的。
琅琊王徑直走進內殿,門口之人見是琅琊王隻是點頭致敬,也不阻攔。
“誰讓你進來的?”赫連浮屠沙啞著聲音,聽人進來也不回頭便咆哮道。
琅琊王見風華一世的二哥背影,隻覺如今已漫布滄桑,不禁一震心痛,可此情一閃即逝。
“二哥,你還是我認識的胸懷天地、風度翩然的二哥嗎?你怎麼成了這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