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扇亦剛亦柔,臨敵之時,真法灌注,翎扇前端可有斬金削玉之鋒。
此時女子戛然而止,麵露親切溫婉之色,令歐陽雲絕也不解其意。見兵鋒已至,他極速回旋。
隻是鳳翎寶扇勢頭過盛,僅被勁風掃到,女子一隻玉臂就險些被斬落。
鮮紅血液如大片紅色桃花般自雪臂素袍噴湧而出。
歐陽將之抱入懷中緩緩下落:“你……你這是為何?”
女子隻是溫柔看著他,既無怨意也不答話。
“歐陽師兄,小心妖女有詐。”歐陽心神一震加緊提防可未見女子任何舉動。
突然不遠處又出現一道黑影,於夜幕之下猶如幽靈一般。
其手勢一揮,一道刺眼亮光驟然而起直射向歐陽,見來勢突然歐陽輕放女子彈跳而起。
再下望時,隻見女子被另一名黑袍人已抱入懷中:“如此感情用事,如何可成大事。”
竟也是一女子嬌柔幽怨之音。隨後淩空而起,向遠處飛去。
“送陸師弟返回天玄療養,我去追凶。”歐陽雲絕話未說完身形已在數裏之外,隨兩女子而去了。
歐陽雲絕緊緊追隨,意圖驗明來者身份。他拿出鳳翎扇輕揮兩下,身形忽得躥出一截,加以黑衣女子抱著白衣女子飛行速度不快,便猛地截住他們去路。
“妖女休走。”歐陽雲絕鳳翎扇向天一揮,隻見一道鳳凰身形的金光頓時劃破夜空直奔九天,轉瞬又消失了。
此時下方已無燈火,借著依稀星月,可勉強看得對方輪廓。
“妖女,殺害了我中原人士便想一走了之嗎?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
黑白衣女子自然知道,方才九天火鳳的身形乃是報警訊號,隻怕天玄高手頃刻將至。
不過黑衣女子答話時口氣平和中帶著幾分戲謔:“當務之急,隻怕有一件事閣下更需先搞清楚。”
“什麼意思?”顯然歐陽雲絕不想女子竟顧左右而言他。
“嗬嗬,你對自己的身世大事清楚嗎?你有沒有感覺自己高鼻深眸與你所謂的中原人士外貌頗異啊。”歐陽雲絕聽到此處不禁一驚。
自己的外貌自己當然清楚,甚至連自己頭發都是暗黃之色,隻道是人各有異,並未看重。
“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想妖言蠱惑亂我心誌而趁機脫身嗎?那你便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歐陽雲絕正色說道。
他蒙命字門陸修靜自幼撫養成人,並傳其道法,可謂亦師亦父。對命字門乃至天玄隻感再造之恩,若為天玄慷慨赴死也毫無怨言,故而心誌極堅。
“這位……大哥,這世界之大,人貌相似本也是常事。可不瞞你說,你的相貌與鮮卑五毒門的慕容觥慕容大哥竟絲毫不差,還是要弄清楚為好。”
受傷女子嬌喘微微:“如果糊裏糊塗為異族人殘害生身之族……便是大大的罪過了。”
白衣女子被自己傷後顯然極為虛弱,原來修習狐媚異術之人身形飄渺極少受傷。可由於自身孱弱,一旦受傷便是極重的。
但看似對此事極為關心,此時也抑製不住解說幾句。
“哼,邪門歪道荼毒生靈,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誅之,正邪善惡心有分辨便好了。”歐陽雲絕肅然說道,“我天玄同門轉瞬將至,爾等還是快快降了吧。”
此時黑衣女子並不答話,黑暗中看不清其麵容神態,不知是否思忖脫身之計。
“慕容大哥……頸中掛有一精致信物,乃是一把小巧的玉質酒具觥,故而……名喚慕容觥,慕容家族……本是鮮卑裏有名的釀酒巧匠,慕容大哥父親……更是其中佼佼者,愛酒如命,如兒子的名字也是盛酒器皿,不知這位大哥幼兒之時……可否有類似信物佩戴。”仍是受傷的白衣女子言道,隻是此番話說得更是斷斷續續,看來極費體力。
歐陽雲絕聽此話畢不由身形巨顫,如果前麵幾句話二女隻是為擾亂自己心誌的托詞,可後麵這段話卻讓他不由的不信。
也許是人追尋親緣的本能,他的生身父母所遺留得唯一信物他一直帶在身上,乃是一件精致的玉籌。可此事隻有自己和師父二人知曉,所謂觥籌交錯,同為盛酒器皿。
如若不是確有其事,二女是萬萬無法杜撰的。
難道自己真是西域胡人鮮卑一族的後裔?
慕容雲絕隻覺一時驚愕、痛楚、迷惘、疑惑的情不斷向大腦衝襲而來。突得腦中劇痛大喝一聲,竟從空中直接栽下,等到他醒來已是次日午時。
正是正是杜雲乙陪在身邊,原來昨夜有兩路受襲,一個是陸雲勝,另一個就是杜雲乙了。隻是黑衣女子見上了當,隻是用法器頓作精光,一時恍得杜雲乙睜不開眼睛便借此逃遁了。
陸雲勝深受重傷不過已無性命無憂,歐陽雲絕追凶而去。等眾人見訊相援時,妖人早已不見蹤跡,隻剩下昏厥後的歐陽雲絕。
“歐陽師兄,陸師伯已幫你診斷過,身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