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坤慢慢恢複了正常體色,卻是緊閉雙眼,已然昏厥。此時的雲坤衣物已焚燒幹淨,赤身裸體,但在女子眼中看來並無異樣。
女子如此近距離看著雲坤白皙的麵龐,精致俊秀的五官,隻覺此男子陽剛之中不乏文雅之味,成熟之下又含幾分勃勃生氣,不禁癡癡呆住了。
女子看了一會,眼神充滿是憐愛疼惜之情,比之方才空中之態大為相異。
她不由自主伸出玉手輕輕柔柔的撫摸著雲坤臉龐輪廓,充滿溫柔繾綣之意,隻是此時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臂上紋案,不禁又倏忽撤回手掌,緊接著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女子隻覺自己腦中好多念頭一時充斥而來,煩亂複雜難以理出頭緒。不由得蛾眉緊蹙,低下頭,玉手呈錘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這時隻見雲鬢青絲於青紗之畔滑落而下,正好覆在雲坤臉胸之上。
“唉,這藥罐可愈你體傷,克你火性。我且……糊塗一次。”她麵對雲坤喃喃而道,但她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得。
見雲坤此時似乎倦意大消,麵色舒展,像是睡得極其甜蜜,並有輕輕鼾聲發了出來。
不知是自己一日之中情緒波動過多太倦了,還是陶醉於雲坤愜意熟睡的樣子,或是這淡淡黃暈營造了夜晚氛圍,而這藥罐又恰似一間隱秘的小房子,令人本能昏昏欲睡,反正她輕輕臥躺,頭枕雲坤胸口之上,沉沉睡去了。
睡夢是最甜美最安泰的。特別是疲倦之極後的深眠,更是彌足珍貴。
也不知這一眠究竟過了多久。雲坤隻覺遨遊於蒼穹之中,毫無目的,恣肆飄搖,任意遊走,仿佛身體回歸自然,從此再無煩惱,如此舒適自由之感當真美妙絕倫。
忽然聽“鐺、鐺、鐺”,“難道是星石相撞了,雲坤抬頭望去隻覺,天際空明豁朗,哪有什麼星石,”可“鐺、鐺、鐺”再度想起,另雲坤心下煩躁,猛地一掙,竟……竟睜開了眼睛。
雲坤有些困惑,隻覺這滿頭金色之光尤在,隻是區域小了許多,再往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啊”的一聲猛然坐起。
原來方才自己正赤身裸體,而一女子正頭枕自己胸膛,躺睡在自己身畔,兩具身體緊緊依偎,雖然女子整齊的合著衣衫。
此時女子頭失了依附,也受到震動,不情願的緩緩坐起身,睜開眼睛。她手揉惺忪睡眸,顯然在慢慢蘇醒。
雲坤忽見自己下體登時羞的無地自容。忽的腰眼一轉,趴了下去。
“你醒了。”雲坤剛剛想該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氛圍,或者該解釋什麼澄清其中誤會,沒想女子首先開了口,而且語氣輕鬆隨意。
“姑……姑娘,實在對不起,在下不是……不是有意冒犯,在下一定會負責到底的。”雲坤知道女子名節重於生命,如今不管什麼原因,事實已成,便一定要負責下去。
“負責什麼?我幹嘛要你負責?唉,你這個人,幹嘛拿屁股對著我啊?”顯然女子微微嗔怒,可這話說得忒也不近情理。
雲坤隻覺得臉青一陣,紫一陣,可這問題怎麼回答,不難屁股,難道還……,雲坤隻是用手狠抓自己腦皮,隻感覺這種環境,這種情景,這種對話簡直太怪異了,他要努力把自己弄醒,他現在一定還在睡夢之中。
“你很難過嘛,幹嗎狠抓自己?這藥罐神奇的跟,按理你應當恢複了的。”看到雲坤不答,女子繼續說道“玦兒不都還你了嘛,你幹嘛還不高興?”
雲坤猛地想起正是眼前女子救了嘟嘟,搶了玥玦,然後自己火性再次發作,然後到了如今這樣,似乎還是這女子救了自己一命,不知此時該怨該謝。
雲坤想到這些清醒了許多,隻道這女子真是怪異之極,且不說這中間是是非非,單是行事、思慮、說話方式就大為乖戾,異於常人。
此刻雲坤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看著女子神姿翩躚,又不通人間倫理綱常,怕不是仙女下凡了吧。”
“姑娘,你當真不知禮義廉恥,男友授受不親之理?”雲坤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探著問著,因為若是問尋常女子,顯然是斥她行為不檢,頗有冒犯之意。
“什麼禮義廉恥,授受不親?沒聽說過。”女子言語真誠,斷斷不像隱瞞。
聽至此處雲坤反倒放心了些,既然女子不懂這些就不算冒犯,她也不會介意,看似平常,就如身邊一隻牛羊貓狗一樣,雖然不穿衣服,但也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