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劍(1 / 2)

南佗王屋南北相鄰,各方位守護弟子見南佗首座,均行禮問好,很快便到了太一殿外。此刻天究子正與祖雲典對弈,聽弟子稟報濟首座拜見,便令人引入。

“掌門師叔安好”,濟雲生進屋便一揖道。天究子仙風道骨,微微頷首,祖雲典早已起身,也是一揖“濟首座安好。”

隻是此揖遠不及方才濟雲生隆重正式,並非祖雲典傲慢,而是天玄乃禮儀聖派,掌門與首座參拜之時自然區分明確。

“祖師兄不必多禮,”原來祖雲典入門要早於濟雲生,雖無首座之赫,但其聲望雖不比元龍葉秋之屬,可卻不在濟雲生之下。

況且祖雲典得掌門多年悉心培育,智謀功法修為均已臻佳境,最有望傳天究子衣缽,所以身份非比尋常。

“掌門師叔,師侄有要事相報。”天究子揮手另引入弟子出去,對於祖雲典卻毫不避諱,祖雲典似乎也早習以為常,並不請命出殿。

“就在方才,我南佗山仙草穀遭魔教妖人偷襲,多虧莫狂師叔祖及時力阻,仙穀才免遭一劫。”濟雲生慎稟道。

饒是天究子這份城府深厚,波瀾不驚之人聽到此處也不禁劍眉微皺,驚異發問,“什麼?怎麼會有這等事?”祖雲典顯然也是大受振動,臉露驚狀,但很快又平複下來。

“闖穀的是西域柔然琅琊王。本來已快被我等擒下,突然殺出一個白衣女子,手持法器似藥罐藥杵,法力極高,轉眼間便將琅琊王救走,雲生無能。”

“你也不必自責,琅琊王西域成名數十載,實是個勁敵,何況本次又有強援相助。隻是不知他們如何突破我天玄的陰煞伏魔禁錮?”

天究子沉吟片刻,“琅琊王麵若皎月秋花不輸女子,對陣之時為顯威懾常戴醜惡麵具,我早年間與之有一麵之緣。

而且他精通中原風土人情,推崇儒學,極重信義,難道他修行法門竟也脫去了魔人損異補己的陰煞之氣?”

“掌門師叔,魔人剛剛被驅走,暫無危害,現在有一件要緊事,須請出我天玄至寶神兵太阿一用。”濟雲生起身揖道,顯然太阿地位非凡。

“所謂何用?”天究子肅然問道。於是濟雲生便把方才畢雲麟如何到訪報信,莫狂如何與琅琊王鬥法,雲坤如何受傷,琅琊王如何受創及繳獲焱麟扇的經過給天究子簡單說了。

“是羿雲坤受傷了?剛入門時日不長便竟受此創傷。焱麟扇,名頭著是不小,可是麒麟皮肉可否寄附人體,你有幾成把握?”天究子手捋銀須,麵露憂色。

濟雲生突然想到掌門師伯竟對一個剛入門弟子如此關切,羿雲坤的名字似乎比焱麟扇對其觸動還大,不過此念頭一閃即逝。隻是天究子似乎對這種聞所未聞的救治方法也是充滿懷疑。

“回稟掌門師叔,羿雲坤已服下靈藥,周身灼傷皮膚盡數恢複,隻有雙臂皮肉仍然枯焦,侄兒考慮是他天生異稟,雙臂血脈隻可供養麒麟皮肉,故而無法滋生尋常皮肉。”

“可是如果原本就是真正的麒麟臂,又怎麼會被燒灼損傷呢?難道麒麟間也有法力道行差異,雖屬同類,可他遇上了強者?”

“其間道理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可是掌門師伯,此事事不宜遲,師弟羿雲坤現在殿外等會,怕耽時一長,內骨修合自愈,便永遠附不上皮肉了,侄兒有種預感,此法大可一試。”

天究子素知濟雲生於醫道一門極具天賦,造化深厚,不然也不會被慈航真人看重傳襲繼位,更何況方才濟雲生說道靈治子莫狂師叔也讚成此法,便更多了幾分信心。

“好,帶雲坤去後殿,我這便去請聖器太阿來。”

醫字門首座濟雲生命溫雲春背負雲坤到了後殿,羿蒙等人仍在外等候,濟溫二人到了後殿,將雲坤放於榻上,不久殿門輕響,祖雲典進身側立,然後便是天機子雙手平托一件青柄銀身的寶劍而進,極是莊重。

太阿自開門祖師天玄子傳至今日,已有一十三代,所以在天究子看來太阿並非僅是一件兵器,更記載傳承了曆代祖師的諄諄教誨和光輝偉業,昭示見證著天玄煌煌千年的明正典刑和禮儀大派。

掌門如此崇奉此劍,門中人自然對之亦敬畏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