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蘭韻這女人已經瘋了。這完全是傾力一擊,不計後果啊...”孟少秦也輕歎著,他完全沒想到兩人上台會如此瘋狂,一招定勝負。
片刻,光芒散去,虛空的巨劍與山嶽皆消失不見,天空恢複一片寧靜,擂台上兩人各屹立一方,有些狼狽,彼此相望怔怔不語,不知方才誰勝誰負。
“噗。”
夜未盡一口鮮血噴出,沾紅了衣衫,不過有些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氣息也平穩許多,從容地擦拭嘴角的血跡,神情淡然。
“輸了嗎?”楚文白見此內心驚疑,又有些彷徨,夜師兄都是輸了,是不是下一個都輪到他自己了。
“蘭韻,你輸了,下去吧,我不欺負女人。”夜未盡擦幹淨了嘴角的血跡,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忽然開口道。
言畢,蘭韻嘴角溢著鮮血,直直地倒在擂台上,手中的銀劍碎成數塊,有些不甘地望著夜未盡,神情落寞,淒慘可憐,幾個魔宗弟子急忙上台把她攙扶下去。
原來她已經虛脫不堪,又撐著內傷不吐出淤血,才會癱倒在地,勝負已分,眾人皆驚,夜未盡居然是勝者。
特別是六大門派其餘四人築基修士,神情冷峻,若有所思,剛剛蘭韻那一劍威力驚天,想不到夜未盡隻是吐了一口血就擋了下來,實力之高,堪稱大敵!
“蘭韻對戰夜未盡,夜未盡勝!一個時辰內不可挑戰二者,餘人繼續!”汪柏震忽然開口,不冷不熱,但是眼神中略有欣喜之意。
夜未盡捏著扇子慢慢輕搖,風度翩翩走下擂台,一副高深莫測的作秀,成為全場焦點,引起台下不少女子頻頻注目。
“師兄,大發神威,一招敗敵,佩服!”楚文白迎了上去,頗為激動道。
夜未盡笑而不語,微微點頭,拿著兩塊靈石盤膝就坐,趕緊恢複著體中法力,楚文白與孟少秦兩人見此立刻站至一前一後,默默為其護法。
“孟少,我師兄跟蘭韻是怎麼一回事?給我說說唄。”楚文白見夜未盡已經入定,輕聲詢問著孟少秦。
方才光顧著兩人比鬥了,都忘了追問兩人的陳年舊事,在擂台是一個那麼狠,一個心懷憐憫,而且孟少秦還說過始亂終棄,必定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感情。
孟少秦小心地四處環顧,緩緩走到楚文白身邊,輕聲道:“這得從六年前說起,那晚月黑風高,我與夜兄在本門的一處幽靜之地暢談人生,偶遇蘭韻眾師妹,便誠邀一起把酒言歡...”
楚文白翻了翻白眼,打斷道:“孟少,說重點!”
孟少秦猥瑣地笑笑,接著說:“想不到楚兄也是性急之人,好吧...重點就是酒後亂性,事後夜兄拒不承認,慢慢發展成因愛成恨的俗套情節。”
“就這樣?”
“就這樣。”
楚文白頓時無語,這麼狗血的劇情在修仙界也會發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咳。”
一聲輕咳,夜未盡清醒過來,神情尷尬,明顯聽到了楚文白兩人的對話。
“師兄,你醒了...”楚文白有些結巴道。
“夜兄,傷勢怎麼樣?”孟少秦瞬間一臉正色,關切道。
夜未盡意味深長看著兩人,而後平淡的笑笑,站起身來望著天空道:“你們倆記住,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目光要放的長遠。”
“夜兄言之有理,受教了!”
與此同時,忽然龍虎山兩名弟子中一位稍微年幼的少年走到那堆法器旁,拾取了兩把銀劍,左右手各持一把,一步一步沉穩地走上擂台。
“咦,龍虎山的凝氣弟子,以前沒見過,他是誰?”夜未盡有些驚疑,望向孟少秦詢問道。
孟少秦愣了愣,緩緩說道:“葉問天,龍虎山掌教關門弟子,入門三年,一直不曾出世。據說龍虎山一幫老不死的都誇獎過他的天賦資質,妖孽之才。”
“靠!剛剛站出來的不是他!這...還可以臨時換人?”楚文白驚呼道,方才六大門派出戰代表圍在擂台前,明明是另外一人,現在卻突然跳出來一個妖孽天才。
“可以,隻要在凝氣或者築基境界的弟子都可以上台。”孟少秦說道。
聞言,楚文白愣住了,心想怪不得方才蘭韻受傷下場,魔宗眾人神情平靜,孟少秦更是事不關己一樣,原來還有那麼多候補選手。
“夜師兄?”想到這,他有些期待看著夜未盡。
“除非玄武峰弟子完全喪失戰鬥之力,否則一直戰鬥到底...這是祖訓。”夜未盡一臉淡然,明白楚文白的想法,直接挑明了。
“狗屁的祖訓!”楚文白忍不住心裏暗罵,想起昔日陸三東那句話,行逆天事,做逆天人,此刻完全醒悟過來,簡直就是入玄武峰逼人當瘋子。
他忽然覺得入月冥派玄武峰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暗自歎息,此刻也隻有祈禱老天開眼,千萬不要有人挑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