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沁和公主死時,還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吻上了蕭君卓,最後一吻,她含著笑,死也是那麼的唯美動人,與平日裏毫無區別。
沁和公主是陳國唯一的公主,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也是大夏絕無僅有的一個特殊的存在,她貌美驚人,又富有韜略,時常為老陳王處理政務,也是全大陳最受人們擁戴的皇室宗親,如若她能依舊活下去,人們都想著她該是大夏第一個女皇。
可是命運捉弄人,卻從不留下些訊息,她死得那麼匆匆,那時她才十六歲,正值芳華年紀,在沁和公主死去守靈的那頭七,蕭君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一樣,變得空虛落寞。
在頭七過後,沁和公主埋入皇陵後,蕭君卓又瞬間變得與往日不同,他整日埋於功課,致力於醫學,在醫學的天賦上,他無人能及,僅僅一年之久,他便破格錄取進入太醫院,且短短三月他便成為了太醫院院長,這些都算是傳奇,畢竟大陳這麼久了,沒有一人像他如此特別。
蕭君卓因皇親宗室的愛戴,竟又成為了第一個入駐後宮的男子,他深受蘇玦信賴,蘇玦也允他在宮中放蕩羈狂,畢竟他的妹妹曾經如此愛他。所有人都知蕭君卓放蕩****,可是明理的人都知道他的心已死,一切都隻不過是他的假象,他的心早已給了那個女子——一個名為蘇妍的女子。
聽完這個故事,我的淚水竟禁不住眸子的滾轉落了出來,滴入水中,化作了個水圈,又漸漸地湮沒了去。我掬起水來,往臉上撲去,盡力讓自己平複內心,腦海裏盡是蘇妍的名字,一個讓所有人敬愛的公主,一個讓蕭君卓愛著一生的女子該是個什麼模樣。
可是故事終歸故事,聽過沒有經曆過也便隻是回味便好,我盡力讓自己不要想更多的了了,畢竟為這個故事哭過也就夠了。我從水中慢慢起身,沁雅為我披上了薄紗,隨著浣瑩的攙扶我慢慢踱至到了床邊坐下。
侍寢的妃子總是要靜靜地靜靜地等待,等待她的夫君到來。我第一次這麼安靜,就像是新嫁娘坐在房中等著新郎為自己掀起麵紗,我唯一慶幸的便是,我不用揭頭蓋,而且我的已知道我的夫君是個俊朗的少年。
沁雅和浣瑩都已悄悄地告退,待她們退出門外,我便聽到一陣步聲,隻見得門外似有燈籠來襲,一片紅燭光的燈籠進入了承明殿內,我的內心瞬間就有些緊張,這是我的夫君,一個正要與我行房事的夫君。
我緊閉上雙眼,隻聽得門外所有人跪地參拜道:“奴婢(才)參見皇上,吾皇聖安!”
我雙手拽緊,手心緊張的滲出汗水,雙手潮潮的,我算著他的腳步,應很快就要開門而入,可是等了好久卻依舊不見他來,我的心裏甚是慌張,內心的潮海愈加澎湃,是欣然的澎湃。
我閉上雙眸,聽得門嘎吱一響,我便急著把眸子微微睜開,眼前人竟是浣瑩,浣瑩喘著氣,艱難的說出聲來,“皇上來不了了。”
來不了?這是何意。明明以步至宮內,就與房門隻差一步,但是來不了了。我的手拽緊了床上的被子,用來給予自己力量,好讓我說出聲來,“怎麼會?我方才明明聽見了他的聲音呀!”
浣瑩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複過後,終是不喘了,然後說道:“皇上剛剛步至殿內,便有長樂宮的人傳報說是皇後在宮中摔了一跤,經太醫檢查,說是有喜了。”
有喜?真是可笑。什麼時候不摔,偏偏在我侍寢的時候摔了,偏偏一摔還檢查出了有喜,天下哪有這樣的巧合,真是可笑。難道就這麼容不下我嗎?我的新房夜,她就要如此示威,皇後就可以如此囂張嗎?
我微閉上雙眸,極盡氣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後笑著對浣瑩說道:“皇後有喜,甚是個喜事。叫沁雅準備個得體、莊重的禮物送去,不要讓人家覺得我不夠大氣了。”
浣瑩站在原地,遲遲不敢退下,她的嘴裏想說些什麼,終是沒有說什麼。我見她這般模樣,便說道:“不用擔心我,我很好。本宮有些乏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我強忍著苦澀,盡力不哭出淚來,待浣瑩熄了燈後,退出房門,我躺在床上再也不能故作堅強,我的淚水從眼中流出,沾濕了枕巾。這應相當於我的“洞房花燭夜”,可偏偏卻獨守空房。
內裏的痛,隻有我一人深知,長孫芷蘇你這當是向我發起了戰書嗎?這可真是疼痛的一箭啊。刺得我,當真無法瞬間恢複氣力。如此這般的疼楚,何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