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戈壁沙河風四起 無憂小兒欲飛天(1 / 2)

黃沙滾滾,無邊無際,那似乎永不停止的風將地麵沙漠中的沙礫拋上天空,大的沙粒很快落下,空中卻留下了許多細微的顆粒,這造成天空永遠被一層黃色包裹著。

而地麵上,一部分的地區是怪石叢生、植被稀少的戈壁灘,東麵便是摩訶沙漠的邊緣地帶。這就是龍瀚王朝十四州百郡中極為地廣人稀的垚州沙河郡。這兒曾經是摩訶古國的領土,隻不過如今已是被龍瀚王朝所統治。

此地是戈壁上的一座小村莊,此時天色已是不早,正午時滾燙得可以煎雞蛋的岩石現在也涼快了下來,在村外的一片岩地上,一群小孩正在玩著捉迷藏。

隨著猜拳的結束,一個胖乎乎的小孩朝向石壁,眼睛緊閉,開始認真的數起數來。而其他的孩子,則四散跑開,尋找合適的藏身之處。這些貧窮小村的孩子,穿著打扮都差不多,一身粗布衣褲,顏色也是大同小異。

然而在這群孩童中,有一個孩子特別的顯眼。

雖然他的穿著並不出眾,個子也不高,但他的臉上,竟然戴著一個遮住了左眼的眼罩!

這看上去五六歲的小童,卻已是失去了一隻眼珠,不免讓人觸目驚心,又為他感到可憐。

這小孩名為奧雲達來·恪夏,是村裏鐵匠家的孩子。但這鐵匠卻並不是孩子的生父,鐵匠的名字,叫做圖勒古日·蒙日。至於這孩子名字的由來,圖勒古日曾對人說起過,因為不知道這孩子的生父姓甚名誰,所以把自己母親的姓給了這孩子。而名字奧雲達來,則是北方古語裏“具有海一般深邃浩瀚的智慧”的意思。

約摸六年前,鐵匠來到了這偏僻的村莊,不久之後他的家裏就多出了一個嬰兒。

奧雲達來撒開腳丫子跑到旁邊峽穀裏的一個灌木叢,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奧雲達來用他那隻右眼直勾勾的盯著頭頂上那灰中帶著黃的天空。在他的印象裏,天空有這樣幾種顏色,白色蒙著一層黃色,大晴天:藍白裹著一層黃色,多雲天:紫中帶黃的朝晚霞:灰色披上一層黃色,陰天。

為什麼天總是黃色的呢?奧雲達來又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他回憶起了圖勒古日的回答。

“為什麼天空總是蒙著一層黃色呢?”

“因為我們生活在沙漠旁邊,沙子被風吹到了天上,所以天看起來是黃色的。”

“這樣啊,可是為什麼這些沙子不會飛呢?”奧雲達來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再慢慢把手撒開,沙土很快的落到地上,並沒有飛起來。

“這些沙子太大了,飛不起來的,隻有很小的沙子才能飛得起來。”

“我比圖勒古日小啊,為什麼我飛不起來?”奧雲達來揮揮手臂,想象著自己是一隻小鳥,在院子裏蹦蹦跳跳。

“傻孩子,我們是人,又不是沙子,怎麼可能會飛?”圖勒古日摸著奧雲達來的小腦袋說道。

“可是,我昨天夢到了自己在天上飛耶,天上有好多星星,我還看到了娜格瑪和鐵達木(北方少數民族信仰的兩位神靈)。阿如罕和瑪日娜在我的兩邊,我們在天上飛的時候,還看到了村子,圖勒古日你正站在院子裏對我們笑呢。”

“你都知道那是夢了,還當真啊?”圖勒古日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還真是難搞定啊。

“可是我真的很想飛啊,難道人真的飛不起來嗎?”奧雲達來這次的語氣十分認真。

“也不是,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武者。武者中,最厲害的,據說便能夠腳踏青冥,禦空而行,也就是飛起來了。“

“耶!太好了,我要成為最厲害的武者,這樣就能飛了。”奧雲達來頓時興高采烈。

“好啊,要是達達成為了可以飛的武者,要帶我到天上看看哦。”

“沒問題,蒙日,以後我們一起到天上去找娜格瑪(北方少數民族信仰的天空之神)。”奧雲達來信心滿滿的做出承諾。

看到奧雲達來那副躊躇滿誌,好像已經成為了可以飛行的武者的樣子,圖勒古日不禁一笑,答應他道:“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吧。”

“可是,要怎樣才能成為武者?”奧雲達來終於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