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府內。
一張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一條白布從頭蓋到腳。
“王爺,還是和之前派出去的人一樣,一劍斃命,致命傷都在喉嚨。”一個護衛模樣的人掀開白布,露出擔架上死人的胸上部。
勤王一眼掃過死者喉嚨處的傷口,隨即一揮手。
那護衛命人將死者抬了下去,上前一步道:“王爺,可還要派人前去?”
勤王鼻子呼出一口氣,濃眉緊蹙,眼底閃過一絲邪惡之氣,“繼續派人前去,然後……然後再派一個人盯著,到底是何人敢對本王派去的人下毒手。”
“喏。”那護衛應了一聲,便行禮退了下去。
“王爺。”勤王的貼身服侍太監花力,躬身進來,行禮道。
“嗯?怎就你一人?”勤王再次蹙了蹙眉,麻姑竟然沒來。
“派去的馬車還是空車回來的,車夫回來稟道,人被太子接了去。”花力說完,又補了一句,“是在咱們之後去傳的。”
意思是,雖然是咱先去的,最後人家去了太子那裏。
勤王怫然不悅,但人已經去了太子那裏,他又能如何。
見主子不悅,花力有些憤憤不平,因是自小就跟在二皇子身邊,花力有些話也敢說:“王爺,奴才瞧著那麻姑就是個禍害,您又何必三番五次的救她,何不……”那眼神充滿殺氣。
二皇子猶豫,他也不知為何,就是不想那個麻姑就這麼死了。
“行了,你先下去,派車去胡府門前候著,等麻姑回來,立刻給本王接到府裏來。”他嘴角揚起,邪邪一笑。
想躲開他,休想!二皇子心裏冷哼一聲。
花力應了一聲,便下去吩咐去了。
麻姑和胡阿財回來時,就見門前停著勤王府的馬車。
“看來勤王今日是非見到你不可。我和你一塊去。”胡阿財怒火中燒道。
“不,阿財,你先回去,我們兩個若是一同去了,那家裏怎辦?一屋子的老弱婦孺,你放心丟下他們?”麻姑正色道。
胡阿財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勤王與太子對立,他們是太子的人,想必勤王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你放心,咱們是太子明麵上的人,勤王就算再有氣,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更何況他還指著我推行剖腹產術在皇上麵前邀功,怎會就這麼讓我死的。”麻姑胸有成竹,斷定二皇子暫時不會要了她的命。
胡阿財心中萬般不情願麻姑前去,卻也隻好應下,隻道了一句,“你一切多加小心。”
麻姑頷首,下了馬車,朝著勤王府派來的馬車而去。
胡阿財看著馬車一路走遠才回了家中。
麻姑隨著馬車搖晃著身子,垂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知道要去勤王府,不知道為什麼麻姑無精打采的,好像沒了精神。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麵臨什麼,可她從來都不曾害怕,隻是有些可惜,萬一這次真的死了,她準備去做的那些事情還沒有做完……
就在麻姑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花力親自出來相迎。見著麻姑,有些陰陽怪氣的尖著嗓子道:“娘子可真是難請,竟然讓王爺等了這麼長時間。”
麻姑惶恐,方才好像忘記問車夫可有回來稟告王爺說她去了太子那裏,“民婦哪裏敢,隻是方才去了太子那裏,不知道王爺還在等著。”
哼,搬出太子,以為我們都會怕?
花力斜著眼瞪了麻姑,“太子那裏自然重要,可勤王這裏你也不該怠慢。”
他到底是個奴才,太重的話也不敢說,萬一傳到太子耳裏,難免會給勤王惹事。
見麻姑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花力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得了,既然來了,就自個去跟王爺請罪去吧。”
這話聽得麻姑更加心慌慌了,勤王不可能一直在等著她吧。她去了太子那裏,那車夫一定有回來稟報。
到大殿時,勤王獨坐在那裏品茶。
“參見勤王。”麻姑跪下行了大禮。
“起身,坐下回話。”勤王淡淡的道。
麻姑顯得有些謹小慎微,她不知道勤王此刻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麻姑對於勤王能讓她坐下回話倒頗為吃驚,還以為會故意讓她跪著很久。
之前他不都是這樣懲罰她的嗎?
“來,嚐嚐這是本王沏的茶。”勤王將一杯青瓷茶杯遞到麻姑麵前。
淡黃色的茶水散發出淡淡的清茶香氣,很是好聞。
可她不敢喝。
“多謝王爺。”麻姑卻之不恭,隻端起輕抿了一口。
“之前本王可有嚇到你?”
那聲音沉沉的帶著柔情,麻姑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方才那話是勤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