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口中的二少爺不就是安慶侯夫人的兒子曹守沅?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才十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了一點東西還得被說。哎,親娘失勢,他就算是嫡出的兒子又怎樣,親爹不疼,姨娘照欺。
如今安慶侯夫人被禁足,也失了勢,欣姨娘執掌中饋,府裏所有的大小事都得來柳杏院裏稟報。
待所有管事媽媽離去後,翠心才帶著麻姑她們進去。
“哎,這一天真是累人。”欣姨娘垂著背,在一旁坐下。
翠心趕忙上前替欣姨娘捏背按摩,諂媚道:“姨娘如今掌管著這麼大的一個侯府,自然是辛苦的。不過侯爺也是最疼愛姨娘您,世子爺也是最孝順您。”
提及安慶侯的疼愛,兒子的孝順,這比管個什麼家要讓她驕傲的多。
雖這麼想,但這安慶侯夫人的位置仍然是她此生的目標,“我也是替夫人管著,待侯爺原諒了夫人,我就交還與她。”
侯爺還能原諒夫人?翠心覺得安慶侯府換夫人是早晚的事。
你真心希望侯爺原諒夫人?麻姑瞧著眼前做作的欣姨娘,心中鄙夷。
“喲,怎麼還跪著,快些起來說話。”
麻姑她們已經跪了很久,欣姨娘終於想起她們來了。
“多謝欣姨娘。”麻姑起身,胡彩玉稍微往後站了站。
“不知姨娘找民婦前來可是有什麼事?”麻姑頷首笑問道。
欣姨娘臉上堆著笑,從她的眼神中,你壓根看不出她的心思。
“隨我進屋說話。”欣姨娘笑著上前攜了麻姑往內室走去。
去內室說話?麻姑小心翼翼,多了幾分警惕。上回去了大少奶奶的內室,就莫名其妙的出了大少奶奶滑胎的事。這家人陰險狡詐,麻姑必須防著。
到了內室,欣姨娘又吩咐所有人退下。胡彩玉瞧了一眼麻姑,便也退到了門外。
屋裏隻剩下了麻姑與欣姨娘兩個人。
“你坐下。”欣姨娘示意道。
麻姑謝過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我聽世子爺上回回來說,你們那天在林子裏差點鬧出誤會來。”欣姨娘是笑著說的,好像真的在說一件誤會事兒一樣。
麻姑苦笑一聲,差點就死在了你兒子的劍下,還說是誤會。如此輕描淡寫,麻姑真是無語。
欣姨娘以為麻姑禮貌上也得笑著回的確是個誤會,沒曾想麻姑竟然低著頭不說話。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欣姨娘嘴角動了動,便又道:“之前的誤會咱們都解開吧。”
之前的誤會?麻姑這就不懂了,不知道欣姨娘說的是林子裏的誤會,還是大少奶奶滑胎的誤會。
見麻姑抬起頭,眸中滿是疑惑,卻又緘口不語。
欣姨娘表情僵住,“怎麼?不願意和解?”她代表著安慶侯府,如今安慶侯府低聲下四的與她和解,沒曾想她竟然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喜悅來。
“不是不願意,而是民婦壓根不知道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需要和解的?”在麻姑心底,安慶侯府欠她一個解釋。
給她胡亂按了一個罪名,然後將她關進刑部大牢,又在半夜派了張末安動手殺她。這種種事情麻姑不可能就這麼放下,當然,對方是安慶侯,她自然也不會少到去跟他們硬碰硬。
麻姑不覺得安慶侯府裏的人會如此的好說話,欣姨娘今兒衝著她笑,明兒說不定又在背地裏使個什麼壞,將她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裏。
“哦?我聽下人說,那日在林子裏,世子爺差點對你動手。我聽說後很是擔心,所以便傳你過來,希望你不要將世子爺那日的衝動放在心上。”欣姨娘撫了撫鬢發道。
那日的事麻姑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多謝欣姨娘,那日雙方的確發生了一些誤會,不過後來太子趕來,做出了合理的安排,一切的誤會也都消失殆盡了。”
太子?欣姨娘麵色微變,旋即又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既然太子做出了合理的安排,那麼日後你就離著守誌的那些樹木遠些。我家這幾個孩子都是急脾氣,守誌比世子爺的脾氣還要暴躁。免得你們日後為那幾棵樹起衝突,我先給你提個醒。”
這的確是在給她提醒,不過不是提醒她曹守誌的脾氣怎樣,而是在提醒她少去招惹曹家人,少去招惹曹家的那些樹。
這位欣姨娘又會說話,又會做人,難怪這麼多年專房之寵不變。
“請姨娘放心,民婦也隻是需要那些流淚樹,其它的樹民婦也無興趣。”麻姑的確對其它的樹木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有不來跟她爭流淚樹,她也不會去搶那些個樹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