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太師府,王翌果真駕著馬車在不遠處等著她。
“夫人,您可算出來了。”王翌將車簾掀開,麻姑嗯了一聲上了馬車,王翌跳上馬車,便往家裏趕。
麻姑還在想著湘夫人的事,那裏是太師府,她不可能輕易見到太師本人和太師夫人。既然看不見,她就無法給他們做檢查。
那位湘姨娘看上去不像說謊,沒有別的男人,那麼孩子就是太師的。可是,太師的確五十七歲了,還沒有子嗣。這裏麵,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
“哎……”麻姑長長的歎了口氣,人家的家事她不便去管。湘姨娘找她開安胎藥,她開了就是,其它的事情,似乎不是她該管,甚至管的了的。
麻姑到家時,花姐和胡家裕正在收拾東西。
“花姐,當真要走了?”王翌已經跟麻姑說了,麻姑衝著胡家裕行了禮,“恭喜家裕大哥做上並州刺史。”
胡家裕拱手向麻姑行禮,“這幾月多有打擾,幸虧你們收留我們。阿財在太子府沒有回來,我也無法跟他親自道謝,你一定要替我謝謝他。”
“家裕大哥太客氣了,我們兩家何止是鄉裏鄉親,我與花姐也是多年姐妹。這麼多年來,也多虧了你們幫我照顧孩子們。咱們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麻姑的確在心裏拿他們當自己人,如今要走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花姐,你去了並州那麼遠,咱們兩姐妹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再見。”麻姑說著便上前親昵的攜了花姐,“走,上我屋裏,我那兒還有幾個緞子放著沒用,如今你可是刺史夫人,定要多做幾身像樣的衣服才行。”
花姐瞧了一眼胡家裕,便聽胡家裕道:“快去吧,這一走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們兩姐妹去說一些貼己的話,這剩下的東西我來收拾。”
被胡家裕看出麻姑是有話要與花姐說,什麼緞子,不過是打的一個幌子而已。
花姐“誒”了一聲,便隨著麻姑去了她屋裏。
“有話你可要緊著要緊的說,我們眼下就要走,不然天都要黑了。”花姐的臉上沒有多少的喜悅,卻帶著一絲的擔憂。
“怎麼走的這麼急?為何不明日一早再走?”眼下已過晌午,恐怕出發還沒有幾步天色就要黑下來。
“他著急,恨不得馬上就走。”花姐在一旁坐下,神色有些悵然。
麻姑去櫃子裏捧了幾個緞子出來,放在桌子上,“你的臉上可寫著不高興,這是為何?”如今花姐要走了,怕是日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趕快跟我吐吐,不然憋在心裏,到了那邊也沒個知心的人。”
“我不知道,我就是高興不起來。”花姐顯得有些慌張,抓住麻姑的手,變了臉色,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麻姑,你說,他可會拋棄我?或者,到了並州多納幾房妾室。”
這……花姐應該是自卑,覺得如今胡家裕被封為並州刺史,雖然自己是刺史夫人,可她沒有自信,覺得配不上胡家裕。
她的這種情緒早就有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才有的。
“他如今已經是刺史大人,會不會去將餘小曼找回來?”花姐神色恍惚,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真是想多了。
“不會的,花姐,你別胡思亂想。人家餘小曼日子過的好好的,你當家裕大哥想找回來就能找回來?”麻姑歎了口氣道:“你真是該好好放寬心才行,那個餘小曼根本對你構不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