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突然離開,這樣一定會引起注意,咱們得想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離開。”麻姑思忖起來,得有一個正當理由。
胡彩玉嗯了一聲,也陷入了沉思。王翌要走了,他們還能見麵嗎?他還會不會去報仇?那個漠藏王身邊高手如雲,若是王翌去報仇,萬一有個好歹……胡彩玉想到這裏,垂下了眼瞼,或許會是永別……
眼淚滴落在她的手上,胡彩玉沒有察覺,仍是垂著眼瞼。
麻姑瞧了一眼胡彩玉哽咽時顫抖的肩膀,伸手過去摩挲了幾下,“別擔心!人各有命,他是閩疆王子,報仇就是他的命。或許他可以放下,隻是,這樣的血海深仇,哪個人能真的放下。”
“我懂。”胡彩玉顫抖著聲音,淒涼而傷感。
朦朧的月色下,王翌坐在後院的石凳子上,回想著當初的輝煌,身邊也是圍繞著伺候的下人。
如今身在異國他鄉,竟然淪落成了別人的下人。
“誰?”以他的武功,很容易便能察覺到附近有人。
一個身影越牆而入,“主子。”那個人影跪在王翌跟前。
“古力,是你?”王翌顯然很吃驚,環顧四周,去了前院看了看,才折了回來,“你怎會來此?太危險了。”
古力被王翌拉了起來,月色下看不出他的容顏,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拱手道:“主子,西川國的皇上已經派人查到了城外,如今他與察和爾結了親,定是向著察和爾的。臣今日潛入京城,就是為了護送主子離開。”
“我知道,我會盡快離開的。”王翌也已經決定離開。
古力略顯焦急,“主子,咱們今夜就離開。”他總覺得王翌是不舍得離開這裏,“主子,您還有大仇未報,實在……”
“夠了!”王翌喝斷他的話。
“臣該死。”古力的聲音降了下去。
“古力,你先回去,讓大夥小心著些,你放心,不出三日,我便去與你們彙合。”王翌道。
那身影再次拱手,“臣領命。”說完,一個躍身,跳上屋簷,消失在了月色中。
仰頭望著月亮,王翌長歎一口氣,感慨道:“是啊,我還有大仇未報,怎能沉迷兒女私情?”
要離開了,的確要離開這裏,去做他該做的事情去。
他要殺死察和爾為親人族人報仇,他要複興閩疆。
對,他不需要兒女情,他要察和爾的人頭。
天剛破曉時,王翌便起了身。
此時,丫鬟們已經起身做活。
“王大哥這麼早。”春喜衝著王翌打了聲招呼。
王翌衝著她點了點頭。
“王大哥,昨兒夜裏我好像聽到後院裏有人說話,可是你?”春喜也不怎麼確定,因為她已經睡下了。
昨兒胡彩玉吩咐她先去睡覺,說她會在屋裏等夫人。
所以,春喜早早的就睡下了,隻是半夜裏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什麼動靜。
“沒有,昨兒我睡不著,獨自一人在後院乘涼,沒見著有旁人過來。”
“許是我聽錯了。”春喜笑著便離開了。
王翌抬腳時眼掃了一遍胡彩玉的房間,房門還是緊鎖,想必還沒有起身。他要跟胡彩玉還有麻姑道個別,他不會一聲不吭的就不辭而別。
王翌拿起一個掃把,唰唰的掃起了院子。
這原本是小馬爹的工作,今兒他起的早,就幫著做了。
“來來來,我來做。”小馬爹起的也早,趕忙奪過王翌手中的掃把,“這點活你也跟我搶。”
胡家人也不多,地方也不算大,總共一點活,小馬爹很勤快,一些打掃的活,他都搶著做了。
王翌嗬嗬一笑,也沒有再搶回來,他今兒也是起早了。
縷縷炊煙起,陣陣飯香飄。
待麻姑和胡彩玉,還有孩子們起身時,天色已經很亮了。
今兒麻姑要去保仁堂,一早上便吩咐了一下胡彩玉要帶的東西。
林婉音現在也幫著胡彩玉一塊準備東西,這些都是等一下講課時需要用到的材料。
“夫人,奴才有話要說。”王翌道。
麻姑已經猜到,但示意他先別說。
現在人多口雜,萬一被誰聽去不好。
麻姑已經囑咐胡彩玉找個沒人的時候,悄悄告訴王翌她們的計劃。
如今她被人跟蹤,諸事都不大方便,有關王翌的事情,麻姑決定讓胡彩玉去跟他說。
王翌見著胡彩玉的衝著他眨了眨眼,便心領神會。
“王翌,去給我準備馬車,我要去保仁堂。”好幾天沒有講課了,也不知今日會到幾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