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們都不知道來學習什麼。”那幫人中有人開始起哄。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可是真有本事,咱們還不知。”
這些都是接生婆,平時就已經在做接生的工作,她們都是平常的仆婦,應該不懂什麼醫術。
“好,那大夥安靜,我先來問一個問題。”麻姑扯開了嗓子道。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麻姑問道:“這裏可有懂醫術的?”
“醫術?何為醫術?”散娘婆反問。
麻姑走上前去,回道:“能望聞問切,可準確的判斷出疾病的病因和病症,可以開方抓藥。”
這些她們自然是不會的,若是會,哪裏還要跟著散娘婆混飯吃,早就自己開醫館行醫了。
既然不懂醫術,那就暫時不能教剖腹產術。
簡單的助產流程胡彩玉都已經完全掌握,麻姑轉身衝著胡彩玉道:“這個你來教如何?”
“我?”胡彩玉還沒嚐試過跟人講解自己所理解的,“二嫂,我當真可以?”
“娘子這就不妥了吧,我們是來跟著你學習的,你怎麼隨意派個人來教我們?這是不是瞧不起我們的意思?既然瞧不起我們,又何必邀我們來?派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打發我們,實在是侮辱人。”估婆顯得有些氣憤,叨叨的指責起麻姑的不是來。
散娘婆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沉著臉不做聲,其餘的人紛紛表現出了不滿。
“大家安靜,請聽我一言。”麻姑忙勸道。
顯然那些人跟來鬧事的似得,沒人肯聽麻姑的解釋。
末了還是散娘婆發話,沸騰的人群才安靜了下來。
“咱們就聽聽她有何說辭。”散娘婆不疾不徐的道。
今日這氣氛怎麼看怎麼怪異,真是來學習來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麻姑。
“什麼意思?跑我家來鬧事來了?”阿財娘幾次想衝出來,被花姐攔住。
“彩玉雖然接生的經驗不比大家多,但她知道的東西你們就未必知道。今日你們前來,不就是來學一些你們不知道的知識?”因為人多,麻姑擔心有人聽不清,便扯著嗓子道。
是這樣嗎?那些人又將目光移向散娘婆,似是在等著她拿主意。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且聽聽彩玉姑娘如何說。”散娘婆眼裏滿是鄙視的道。
因為人多,也沒那麼多的桌椅板凳,隻好讓大家依次排好隊伍站在院子裏。而胡彩玉則站在一處高台上,拿著手中的************圖開始講解。
那幫人皆是一臉輕視的神情,有些則在下麵悄聲議論。
而胡家的人卻是一臉的震驚,就連大哥和阿財爹都捂著臉歎著氣離開了。
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與大夥侃侃而談女性的生殖器官。
胡彩玉早已習慣,況且她也不是什麼大姑娘,她早就嫁人,隻是再次重生了而已。
“孩子在這裏慢慢成型,然後足月從這裏出來。”胡彩玉用一根教棒在圖上比劃著,“這裏就叫子.宮,而這裏,叫做產.道。”
估婆挑釁的神情瞥了一眼阿財娘,眼神似是在說,瞧瞧你這還沒出閣的大姑娘,真是沒羞,難怪嫁不出去。
阿財娘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在場的每一個人扇了一個大嘴巴。
“彩玉,你下去。”阿財娘終於忍不住,嗬斥道。
胡彩玉愣了愣,嫌棄的道:“娘親,人家在教學,你別打亂。”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嗬斥她多不好,不是讓人看笑話嘛。這些人今日前來也不知是何目的,萬一就是這種目的,那豈不是著了她們的道?
“快點回屋去。”花姐沒攔住,阿財娘已經衝上了高台往下拽胡彩玉。
麻姑沒想到婆婆的反應這麼大,胡彩玉跟著她去接生已經不是一回兩回,麻姑還以為婆婆已經接受,沒想到還是排斥的。
或許是不能接受彩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婆婆,這些都是女子,又有何妨?”
“都是你。”阿財娘咬牙切齒道,聲音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大嫂子,這彩玉有此天賦或許也是天意,你又何必阻攔。”估婆陰陽怪氣的道。
聽了她的話,阿財娘更加生氣了,這麼多人在,也懶得跟她爭辯。
“咱們恐怕還得學上好久,可是得留飯的啊。”底下的人紛紛跟著嗤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