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再來,這刺客一日沒抓到,大家都沒安生日子過。”大嫂說著,橫眉看向王翌。
她這個眼神被有心的麻姑,胡彩玉和王翌盡收眼底。
大嫂該不會已經知道王翌的身份了吧。
麻姑心裏咯噔了一下,旋即便笑了起來,“大家不必驚慌,他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刺客怎麼會在咱們府裏呢?早晚朝廷會抓住他們的。”
“這可說不準。”大嫂嗆了一句。
大嫂這陰陽怪氣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也沒往深處想。
麻姑卻想起了大嫂有一日說起過,半夜出去上茅房,遇見了一個黑影,怕她是疑心什麼了。
“大嫂萬萬不可這麼說,咱們就祈求這刺客別躲到咱們家來。這萬一在咱們府裏抓到,不光我們,大嫂你們也是脫不了幹係的。”見大嫂被震住,麻姑繼續道:“親兄弟,上斷頭台時,肯定落不了誰。”
麻姑這話大嫂完全聽懂了,額頭上的汗冒了出來,“你少嚇唬我。”
“大嫂心裏最好掂量清楚,這九族裏,可包括你們?”麻姑清楚大嫂的性格,冷靜的時候好說,不冷靜的時候,可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的。
她必須先堵住大嫂這張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嘴巴。
大嫂怔在了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
“麻姑,哪有這麼嚴重。”花姐見氣氛黯淡了下來,忙上前緩和氣氛,“好了,人都走了,不是說了隻是來例行檢查,這幾日整個京城他們都挨家挨戶的搜了,到這裏也正常。”
說著,花姐上前攜了阿財娘的手,“若不是礙於阿財的麵子,怕是早就來了。”
阿財娘聽了這話,才舒心了些,“好了,都散了吧,不過是例行檢查,瞧你們說的這般嚴重。沒事了,隻要有阿財在,他們不敢再來騷擾咱們。”提到二兒子,阿財娘洋洋得意。
眾人散去,大哥也將大嫂拉了回去,順帶著拉走有祥他們,“走,快些回屋。”
大嫂木訥的回了房間,像是被麻姑的話嚇到。
“你嚇唬她做什麼?”花姐湊近麻姑悄聲道。
麻姑聳了聳肩,表現出無奈的神情,“花姐,你也知道大嫂那胡攪蠻纏的性子,我若是不先將事情的輕重給她說清楚,保不齊哪****就圖了嘴巴痛快,害死了全家。”
花姐並沒有懷疑麻姑的話,大嫂確實做事魯莽,說話不經大腦思考,不會權衡利弊。眼下窩藏刺客一事可是要殺頭的禍事,豈能亂說。
胡彩玉悄悄看了王翌一眼,王翌垂下頭去了後院。
麻姑也趁著沒人留意,悄悄溜去了後院,之前王翌一直在忙顧家的事,她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找王翌談一談被人跟蹤的事。
“夫人。”王翌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後院,確定沒人跟著,才將門掩上。
麻姑做了一個噓字,環顧了一下屋裏,聲音並沒有故意放輕,“明兒我得去平湖村,你覺得那幫村民突然轉了性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王翌見麻姑舉止怪異,有些摸不著頭腦。麻姑使勁衝著他眨眼,王翌這才恍然,忙接話道:“明日去了,或許就知道了。”王翌也學著麻姑稍微提高了嗓子。
“不行,咱們得先弄清楚他們的意圖,到時候也不至於被動。”麻姑一邊說著,一邊攤出一張白紙,在上麵寫道:“我發現有人跟蹤我,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何人,也不知道那人現在是否還在。”
王翌看著麻姑紙上寫的字,原來是被跟蹤了,怪不得如此小心,嘴巴上卻大聲的回道:“奴才覺得那幫人或許知道咱們老爺是誰,上回嚇唬夫人覺得愧疚,所以才轉了性子的。”
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道:“那我可要快些離開?”
麻姑搖了搖頭,“也好,明日大家都要提高警惕。”在紙上寫道:“這個時候若是離開,反而會引起注意。”
王翌讚同的點了點頭,“明日可要多安排些人?”結果毛筆在紙上寫道:“那我們日後要多加小心,我已經安排我的人離開。放心。”
麻姑點了點頭,將紙張燒掉,“那明日咱們見機行事。”
“是。”王翌應了一聲。
麻姑離開王翌的房間,胡彩玉早在外頭等候,麻姑衝著她使了個眼色,胡彩玉什麼都沒問,便隨著她離開。
“彩玉,你放心。”麻姑轉身時,在胡彩玉肩頭拍了拍。
胡彩玉明白二嫂話中的深意,旋即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笑著去了娘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