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份苦盡甘來隻有麻姑懂得。
“唉喲喂,我就知道家裕大哥能高中,花姐,不不,應該是會元夫人,真是恭喜恭喜啊。”大嫂從人群外擠進來,恭維道。
花姐隻是敷衍的應付了幾句。
院子裏充滿了恭賀聲。麻姑始終找不到機會和花姐說上幾句悄悄話。
顧長勇挪到了後院一間小屋子裏去研究,王翌也已經找好了人。
“夫人,我還讓人去將破廟收拾了一下,眼下顧家在破廟裏住著也舒服些。”王翌回稟道。
“王翌,還是你想的周到。”胡彩玉誇讚道。
胡彩玉的眉飛色舞,麻姑盡收眼底,不作聲色。
“你安排一下,顧大哥今晚估計要睡在府裏。”麻姑吩咐道。
“那今晚就讓他睡我屋裏,我要去監督建房一事。”王翌回道。
麻姑點了點頭。
“什麼?這麼晚了……你明日再去不行?”胡彩玉麵露擔憂之色。
“越早建好,他們便能越早住進去。”王翌紅著臉回道。
胡彩玉以為王翌是不忍心見顧家人住在破廟裏,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快點修好房子。瞬間對王翌的好感又升溫不少。
胡彩玉目送王翌離開,被背後噗嗤的笑聲打斷,回過神來,臉色瞬間唰紅,“二嫂,你取笑人家。”
麻姑不想取笑她,想到王翌的血海深仇,想到他即將離開,生死未卜,“彩玉,咱們並不了解王翌,或許,他也不像咱們所看到的那般普通。”
“二嫂,你是什麼意思?”胡彩玉又不是真的隻是一位未出閣的少女,曆經兩世,她怎麼可能聽不出麻姑想表達的意思,“二嫂,你是知道了什麼?”
“有些事本不打算告訴你,可看你對王翌的態度,我又不得不說。”麻姑將門窗關緊,悄聲道:“此事事關重要,你定不能傳出去。”
胡彩玉點了點頭。
麻姑略顯謹慎,“還記得漠藏王進宮時被刺客行刺一事嗎?”
胡彩玉再次點了點頭,那是幾天前的事,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王翌就在其中。”話不用點破,相信說到這裏,胡彩玉自己就能猜到原委。
隻見胡彩玉來回踱步,顯得十分不安,“也就是說,王翌要刺殺漠藏王,那麼他……”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他之前是騙我的!”想到那個什麼眉毛被剃掉的謊言,胡彩玉渾身冒火。
“他也有他的難言之隱。”麻姑勸著胡彩玉息怒。
“什麼難言之隱要這樣來騙我。”胡彩玉糾結的仍是王翌騙她的事。
“他不騙你,難道跟你說實話不成?”那樣的事,誰又會輕易說出,“他與漠藏王定有著什麼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胡彩玉嘀咕起來,踱來踱去,心裏很不安,“那他會不會有危險?”
“彩玉,你是不是愛上了王翌?”
聽到麻姑的質問,胡彩玉抬起的腳愣在了半空中,她……有嗎?
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了心儀的對象,結果竟然是這樣的。麻姑也替胡彩玉感到惋惜,“彩玉,你別難過。”
胡彩玉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流,“我沒事。”她故作堅強。
麻姑忙上前安慰,“告訴你這些,就是不希望你今後會受到傷害。王翌,他有著太多複雜的故事,而這些故事一定不簡單。”
半晌,胡彩玉才哽咽著道:“二嫂,我懂。”
麻姑安慰了好一會,胡彩玉才恢複平靜,回房去休息。
夜也深了,雖然顧長勇那裏亮著燈,但礙於男女有別,麻姑也沒去打擾,早早的就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麻姑便被院子裏的歡呼聲吵醒,她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嘴裏嘀咕道:“誰啊,大早上這麼吵。”
房門被推開,麻姑還以為是春喜,忙問:“春喜,外頭怎麼這麼熱鬧。”
“因為我回來,自然熱鬧。”
是胡阿財的聲音,麻姑眼珠子立馬瞪的老大,床上的大妹二妹三妹也都坐了起來,“爹。”齊聲喚道。
胡阿財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將三妹抱在懷裏。溫柔的看著麻姑,深情的道:“這幾日真是幸苦你了。”
麻姑搖了搖頭,剛剛睡醒的她,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胡阿財開始替幾個孩子穿衣,慈眉善目的道:“爹從宮裏帶了好吃的回來,咱們起床去吃可好?”
“好。”三個孩子起床的欲望越發強烈了。
待胡阿財帶著三個孩子出去,麻姑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指梳理了幾下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