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離這兒不遠,這是這一片一個荒廢的小破廟,破的都不能擋風遮雨。
麻姑下馬車時,就瞧見了那日幾個孩童。與大妹二妹三妹年紀相仿。
兩個男孩,兩個女孩。他們中似乎有人認出了她來,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爹娘,有人來找事兒來啦。”其中年紀最大的小男孩驚恐的吼道。
看來,他們經常在外頭惹禍,也時常有人找上門來。那幾個神色慌張,欲要與麻姑他們拚上一拚的幾個孩子著實可愛,麻姑差點噗嗤笑出了聲。
“怎麼?是知道自己犯錯了?”麻姑故意打趣道。
那個年紀最長的一副我才不怕咧的表情道:“事是我幹的,要找就找我。”
喲嘿,這小子還挺有種。
黑乎乎的小臉蛋,不太能分辨出原來的長相。幾個孩子就像小叫花子,沒人打理,看起來髒兮兮的。
果然,聽到小男孩的呼喊聲,一男一女衝了出來。
“黑蛋,你怎麼整天在外頭惹事。”一位女子,應該是他們的娘親,柔聲嗬斥黑蛋道。
黑蛋?麻姑忍俊不禁,還真符合他眼下的模樣。
“沒有惹事,我是來找顧大哥的。”麻姑說著,瞧向一旁的男子,頷首道。
見對方含笑,想必不是來找事的,看來真不是孩子們惹了什麼禍事,那夫妻倆才舒了口氣。
“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那男子根據麻姑的穿著打扮,加身後帶著一位小廝,想必是哪家的夫人了。
“顧大哥不請我進去坐坐?”麻姑笑著道。
顧家夫妻倆也和氣,隻是好奇怎麼會有人來找他們。要知道,像他們家現在落魄的情況,任誰都要繞著走的。
那男子隻是訕訕的道:“裏頭怕是夫人去不得。”
破廟裏破破爛爛,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好意思請人家進去。
“怎麼去不得?你們能住得,我就去得。”麻姑不是那種講究的人,自己就往裏頭走。
她隻是懊惱,來的突然,沒有買些禮物來給他們。
隨後便吩咐了王翌去。
在閑聊中,麻姑得知這個男子叫顧長勇,妻子陳氏,生有兩子兩女,就是方才廟門前看到的。上麵還有老父老母,也隨著他們一道住在破廟中。
“我聽聞你家中遭了火災?”麻姑並不是想提及他們的傷心事,而是覺得這火災或許與流淚樹的汁液有關。
提及家中著火一事,果然氣氛不大好了。
見顧長勇一家默然,麻姑又問道:“可是因為流淚樹的汁液?”
汁液本不會著火,或許是在提煉的過程中,某個化學成分導致了火災。
果然,顧長勇一副你怎麼知道的?隨後便又沉了臉,“你也覺得是因為流淚樹的汁液,遭的天譴?”
見顧長勇誤會,麻姑忙解釋道:“當然沒有,那隻是一棵樹,何來天譴一說?”
顧長勇對麻姑更加好奇了,她到底是誰,竟然覺得流淚樹隻是一棵普通的樹。這樣的覺悟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
那些人都覺得那是棵神樹,誰都不敢去碰,隻有他。他覺得那棵樹很神奇,隻是覺得神奇,便去刮開取了些汁液回來做研究,果然讓他發現這汁液有許多的好處。
“夫人如何以為?”顧長勇覺得碰到了誌同道合之人。
“那隻是一個品種的樹,會流出汁液的品種樹。我以前也見過,隻是那個品種的樹流出的是乳白色的汁液。不過,我見過的那種樹在這樣的環境裏是無法存活的。”麻姑擔心說複雜了顧長勇會不明白,於是簡單的說道:“這種汁液應該是可以進行加工的。”
眼神似乎是在問顧長勇:對嗎?
顧長勇順著她的眼神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後來進行了多番研究,的確是可以做成很多東西的……雖然我沒有做成。”顯得有些沮喪。
“沒有做成?你是想做成什麼?”麻姑好奇的問道。
顧長勇想了想,便拿起了一個類似於橡膠袋子的東西,比那幾個孩子玩的水袋的袋子大了好多倍,“這個可以用來裝東西,可惜我的想法還不夠成熟,隻能做成這樣。可是,這樣的袋兜哪個人肯用。”
顧長勇稱這個袋子為袋兜,麻姑接過後仔細瞧了瞧,有彈性,的確不大方便用來裝東西,“若是能去除彈性,就更方便一些。”
顧長勇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手裏的這個袋子,若是將東西放進去,便會下墜,很不方便。
麻姑心裏暗暗竊喜,居然能找到一個對橡膠感興趣的人。雖然麻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橡膠,先就叫它橡膠吧,反正也沒人知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