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玉有了信心,她二嫂說可以,那一定是沒錯的。
“麻姑,眼下天兒就暖和了一些,要不,咱們去瞧瞧。”花姐也是好奇麻姑說的那個什麼流淚樹,能流眼淚的樹,她還真沒見過。
“再過幾日,等雪都化開。”麻姑唯一沒把握的便是,這種樹理應長在熱帶地方,不應該在這麼寒冷的北方。
但那些孩子們手上拿著的水球袋,的確屬於一種上等的橡膠。如果真是出自那些汁液,那麼就不會有錯。
“咱們還是快些將這些‘招工啟事’寫好,然後拿出去張貼,這樣看見的人才會多。”麻姑認真的寫著,胡彩玉負責將她寫好的拿到一邊去分開放著,等待墨水吹幹。
大妹和二妹則幫著花姐收拾吹幹的“招工啟事”。
大嫂隔著窗欞觀察著院裏的一舉一動。
“娘,我要出去玩。”胡有發衝到了門邊。
被他娘一把拉了回來,“去什麼去,這是別人家,你給我在屋裏好好呆著。”
“娘,你就讓有發出去算了。”胡有祥歎著氣道:“我們都想去院子裏玩。”
好好的,在屋裏憋著做什麼。
“我要去幫嬸嬸。”胡有發掙脫開娘的手,衝了出去。
大嫂愣在了原地,她沒聽錯吧,剛剛說要出去幫麻姑的,竟然是有發。
胡有發衝了出來,幫著大妹一塊撿起吹幹的紙。
“有發哥,你也來啦。”大妹此刻已經不那麼討厭曾經老是欺負她的胡有發了,雖然她也不太清楚為什麼,隻知道,胡有發不像以前那麼討人厭了。
院子裏,大人小孩忙活了起來。大嫂獨自一人在屋裏生悶氣,想到連自己的兒子都站到了麻姑那邊,越想越生氣。
等全部寫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咱們明早就去貼。”麻姑拿著一疊厚厚的紙道。
胡彩玉應了一聲。
此刻,花姐正在屋裏詢問胡家裕會試的情況。
“你說說,到底考的如何?”花姐將一杯安神茶遞給了胡家裕。
“就那樣。”胡家裕敷衍的道。
結果安神茶,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你怎全喝了,晚飯還沒用呢。”花姐想阻止,卻為時已晚,接過被喝的一滴不剩的茶碗。
“我不餓,就想喝了安神茶好好睡上一覺。”胡家裕說完,便自己寬衣,準備上床休息。
花姐忙上去幫忙,關切的道:“要不,我去提水,給你泡個熱水澡?”
“不必了,我眼下就想去睡,你別來吵我便是了。”胡家裕脫完外衣,便倒床睡去。
花姐悲從中來,他這是在嫌棄我嗎?轉身,輕輕將房門關上,關上前,濕潤的眼眶瞧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是我的嗎?
沒考的時候,擔心他考不上;考完了,又擔心他考上。
花姐此刻心情複雜,獨自一人繞到了後院,掩住口鼻,低聲哭泣了起來。
月色朦朧下,她隻有身影在月下倒影顯出。看著那個略顯“龐大”,有些憔悴的身影,花姐嚇得打了個哆嗦。
那還是她麼?這麼多年,怎麼就變成了一個憔悴發福的大媽?
再伸出手來,這雙粗糙的手,她的丈夫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牽過了。
越想越傷心,花姐泣不成聲。
“花姐。”
聽到有人喚自己,花姐抑製住悲愴之情,在聽到來人是麻姑後,她又放膽哭了出來。
“花姐,你怎了?”麻姑上前,關切的問道。
花姐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她就是想哭。
“可是家裕大哥?”
“不是,與他無關,是我,是我自個覺得配不上他。”
見花姐的樣子,麻姑大致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花姐,你是擔心家裕大哥高中後,皇上若是賜他個什麼高官做,你怕配不上他是嗎?”
見被麻姑猜中了心思,花姐也止住了哭聲,“是。”在麻姑麵前,她沒什麼要隱瞞的。
“你為何要覺得配不上他?”心結還需心藥醫,到底是覺得自己哪裏配不上,才能加以改正呀。
“我沒相貌,沒身材,沒學識,沒文化……要什麼沒什麼,哪裏還配得上他。”
呃,其實,不必如此自黑自己的。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身的優點,這個世上哪裏有十全十美之人?”麻姑試圖安慰花姐。
“有。”花姐打斷她,“餘小曼就是這樣完美之人。”
嗯,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餘小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