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夫人氣的臉色發白,“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是嗎,是我們欺人太甚嗎?您的孫女帶著海雲天去要摘一品香匾額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欺人太甚這四個字呢?我們手裏有你孫女簽的生死狀,許多見證人的,我們又有房契鋪子地契在手,我們行得正,坐的端,如果你一定說要我們欺負人,那我們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呢?”
平忠一番彎彎繞繞的話,把楊老太太差點沒氣暈。
楊家二爺拿把刀從後院衝了進來,“我看誰敢動我們楊家。”
趙程二位立即抽出衙刀,將他團團圍住,程前將手裏的逮捕令攤給他看,“楊二爺,你來的正好,我們大人聽說你沒事喜歡做人彘,還喜歡用活人試驗,經常虐待奴才,所以想請您去衙門裏走一趟,這就跟我們走吧。”
“不,不,你們不能抓走他,我們搬,我們馬上就搬。”楊老太太一看那些捕快,將拁鎖套在最疼愛的孫兒身上,立即就失了分寸,哪裏還顧得了什麼體麵。
楊二爺拚命反抗,平忠手指一彈,一粒小石子打中了他的麻穴,他跪了下去,程趙二位,趁機將他鎖了,押了出去。
楊老太太一看見孫兒被鎖走了,便癱在地上,有丫頭扶她起來,她也起不來,嘴角抽搐,竟然雙眼一翻,冒起白沫,噢,因為受驚過度,抽風了!
平忠很好心的看著那丫頭,“唉,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呀,你們家老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被砍腦袋吧。”
那丫頭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拚命求饒,“饒命啊,饒命,老夫人本來就有癔症,隻不過之前一直在用藥物維持著,現在是自己發作了而已,和我沒有關係呀。”
平順朝著平忠一點頭,笑了笑,接口道,“原來是有病,忘記吃藥了,那你還等著幹什麼,趕緊扶老夫人下去吃藥,不要放棄治療噢。”
那丫頭生怕惹禍上身,哪裏還顧得了其它,趕緊喊了人進來,將老太太抬了進去。
老太太心裏明白,但是渾身都僵硬,沒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信的丫頭,在翻自己的梳妝盒。
那丫頭一邊將許多銀票和元寶首飾往包裹裏放,一邊心虛的看了一眼床榻上中風的老太太,“老太太,我服侍了你這麼多年,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不管楊老太太心裏怎麼呼嚎,都沒辦法阻止那些丫頭仆人進來搜刮搶掠,她的眼角流下混濁的淚水,她知道,這是報應來了。
打從她知道自家二孫子的癖好之後,打從她隱瞞了一條又一條人命之後,打從她也成了幫凶劊子手之後,她就成天吃齋念佛,希望可以贖罪,但還是逃不過呀。
平忠帶著官兵們,在後院的密室裏,抬出來一個大缸,原來隻以為是枯草堆,沒曾想,當理清後,卻發現是一張形如惡鬼的臉,差點沒把趙程給嚇死。
平忠和平威互看一眼,頭皮直發麻的同時,這不是古時期的酷刑人彘嗎。
那這甕裏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如果張悅娘在這兒,一定會認得,此人就是雲氏!
又在另一間密室找到了遍體磷傷的新姨娘,當她看見官兵時,直如看見親人一般,淚流滿麵,連話都不會說,就昏了過去。
饒是趙程二位見慣了血腥,甚至是親手殺過人,但是看見那人彘也是頭皮發麻,這樣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雲氏也聽見說話的聲音,慢慢抬起惡魔一般的臉孔,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程前的捕快衣服時,突然眼中爆射出求生的希望,張大嘴,拚命發出如同野獸般的聲音來。
趙林連忙忍著心裏的不適,蹲了過去,“你,你是誰?為何變成這樣,被關在楊家密室之中?”
雲氏拚命的發出啊啊的聲音,但是怎奈沒有四肢手足,舌頭也被剪掉,沒有辦法說話,更沒有辦法寫字,最後更是急的流出血淚。
當雲氏被抬到縣衙時,眾人紛紛不忍直視,這也太慘了些。
陸自在氣的渾身發抖,萬沒想到,在他治轄之下,還會發生這樣的慘案?
其實也不怪他,他才來一年不到,但是這雲氏被做成人彘至少有四五年了。
楊家又捂的嚴實,因為楊立勝這一變態的嗜好,不知道送了多少條奴婢的命,輕易不入楊府的人,又豈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