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嬌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李梅花呀李梅花,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死到臨頭,還幹了一件蠢事。”
李梅花將耳朵捂起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縣令大人答應我了,隻要我當證人,我就可以活命,我是不會聽你的鬼話的,你歇歇吧你。”索性已經扯破臉皮,李梅花語氣便也膽大起來,不複以往那般謹小慎微,帶著討好。
她不想再聽楊玉嬌說許多。尤其是楊玉嬌擅長將死的說成活的,舌綻蓮花,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盅惑。
“李梅花,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不出六個時辰,我就會完好無損的從這裏走出去,以後照樣享受榮華富貴,而你呢則會將牢底坐穿,搞不好還要掉腦袋。”
“你胡說,你犯了這麼多事兒,縣令大人怎麼可能會放掉你?你休想騙我?”
“是麼?你呀,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用腦子想一想,昔年的天下名廚海雲天,為何對我這小小油坊的千金,唯唯諾諾?還有你應該知道的,我的祖父昔年曾是皇宮的禦廚總管,就算後來退了下來,但是人脈是不會少的。就憑陸自在,小小縣令也想治我的罪,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你所認為的證據,不過是崔氏和劉平,假如那崔氏突然反口,劉平突然暴病,而你又瘋了,你說我們這青天大老爺該怎麼審案子呢?”楊玉嬌的聲音明明如同春風一般柔和,但是聽在李梅花的耳裏,卻如同來自地獄的閻羅。
聲聲催命!
“別說了,不許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我以前就是相信了你,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我好後悔,我最初幹嘛和我哥嫂鬧翻,如果我能和我嫂子把關係處好,那張悅娘發達了,肯定不會忘了拉扯我們一把,那洪記原不過是家小店,現在儼然已經是青峰縣有名的大雜貨鋪了,我悔呀。都是因為你們楊家,我男人才會坐牢,現在才會在邊關服苦役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
“就算你搞好關係,也沒用,因為這個張悅娘根本就是假冒的。”楊玉嬌又說出一個驚天秘密。
李梅花一怔,隨即殷切的看向她,“你,你可有證據?”
其實她是信了,從那個柔弱可欺的張悅娘變得刁難彪悍開始,她就覺得張悅娘像換了個人似的,她早就這樣懷疑了,不過一直沒有找到證據罷了。
“證據,多不勝數;如果說那些糕點是因為她曾在大戶人家做過婢女,還算可以說得過去,那麼讀書識字呢,原本的張悅娘可會寫字兒,寫的字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的張悅娘是什麼樣的?發明炭筆,蜂窩煤,羽絨衣,這一係列,種種情況,還不能說明嗎?這些東西,別說我們,就算是我祖父曾在宮中待過的人,都不知道,都沒聽過,張悅娘卻會,你不覺得奇怪嗎?”
李梅花咬牙切齒起來,原本的張悅娘跟著李恒之,是識得一些字的,但是寫出來的字並不好看,最多隻能算是接近娟秀吧,但是現在的張悅娘寫出來的字,據說連柳平潮陸自在等人都讚歎不已。
隻是一夜之間,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沒錯,一定是這樣,這個張悅娘是假冒的,所以才會挑撥她和嫂子的關係,讓她們錢家一步步淪落至此。
楊玉嬌見成功挑起了李梅花心中的恨意,便趁機打蛇順棍上,“你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你馬上就要被哢嚓了,唉,就讓張悅娘住著你們錢府的房子,花著你們錢記的錢,用著你們錢府的下人吧。嘖嘖嘖”
“她,她休想,她這個冒牌貨,她這個妖孽,我,我要向縣令老爺舉報她!”
“說你蠢你還不信,一品香每年都送大紅包給縣衙,你覺得縣令是誰的人啊,今天你為什麼會嚇的主動招認啊,還不是張悅娘造成的。”
李梅花想到張悅娘那個抹脖子的手勢,頓時仇恨全部轉移,成功被楊玉嬌糊弄過去,“沒錯,就是這個妖孽,就是她嚇我的。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已經被關進來了,縣令又是她的人,我有冤難申呀。”
楊玉嬌心中十分得意,就知道這李梅花不經遊說,一說便成。
“俗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已,你如果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倒可以幫你除掉張悅娘,她既然是妖孽,就應該放在廣場上被燒死,這樣才對嘛。”
李梅花一激靈打過來,倒是不笨,警惕的看向楊玉嬌,“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