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馬腳露了(2 / 2)

李嚴氏也曾和張悅娘會過麵,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安正陽曾在楊家待過好幾年,對這裏的水摸的比較清,他沉吟道,“你們不覺得一個人太完美很了,本身就是缺憾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李嚴氏和張悅娘同時驚醒,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不犯錯?

守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好像事先設計好的,步步為營哪這是?

不管是做人做事還是講話,都毫無缺漏,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試想如果她以前真的隻是一個鄉村女孩,初到城裏做事,怎麼可能這樣盡善盡美?

張悅娘笑著點頭,“還是安先生厲害,一句話就道破玄機。沒錯,這個守心這麼完美,正是她致命所在。她肯定經過嚴格的訓練,不如我們就來試她一試。”

第二日,喜兒借口要出去買些東西,便和守心打了招呼,出門去了,過不多時門口小廝來報,說是縣令大人聽聞,李老夫人身體欠佳,特派人送了東西過來探望。

因為從未有像縣令大人這樣的官,前來登門拜訪,所以門房一時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處事?

守心卻是不慌不忙,頗為沉穩,吩隻裘皮廝,先請縣衙來的二位大人至客廳稍坐,命人上好茶,然後便匆匆回報了李嚴氏。

李嚴氏慌張起來,她雖然是孺人,但畢竟是借兒子的光,哪裏敢跟縣令大人抬架子,當下便要出去迎那些送禮的人。

卻被守心攔住了。

守心細柔聲勸道,“老夫人,您乃九品孺人,縣令也是九品,不過品級比你正一點而已。他如果是親自上門,你去迎接還說的通,但他隻是派人過來問候,那些不過是奴才,哪裏敢勞動您親自去迎接,您隻管在這兒做好了,一會待他們喝完茶,稍適休息,自會過來給您請安。”

李嚴氏緊緊握著守心的手,滿臉感激,“守心,我就知道留下你是留對了,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老婆子我今天倒要鬧出笑話來了。我兒子現在正得聖寵,以後狀元也是妥妥的,注定是要當大官的,你說到時候我們要是去了京城裏,這來來往往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喜兒在這方麵也是一竅不通,我還正想著呢,要上哪裏找個懂行的,沒曾想老天可憐見,竟給我送了個來。”

守心心裏得意,臉上卻是越發恭順,“守心是老夫人的奴才,自然是老夫人教的好,才有守心的今天。”

這一記馬屁拍的呀,當真是讓人渾身都舒坦。

李嚴氏那臉上的笑容當即就像盛開 菊花,一層層漫過來,越發將守心的手抓緊,對她也喜愛的緊。

然而在李嚴氏的內心,卻早已經警戒線高豎,暗道女兒所料不差,這個守心不簡單。

對大戶人家的處事待人如此熟悉,根本不可能是從什麼小門小戶裏出來的,看來以後,她要打起百倍的精神應對才行,可不能讓這個守心做出什麼損害女兒的事來。

在守心的幫助下,李嚴氏既有體麵,又不得規矩的送走了縣衙派來的人,還聽了守心的話,給他們回了表禮。

張悅娘晚上回府後,聽說此事,大為開懷,特意將喜兒和守心一起喊到春心苑。

首先是嘉獎了守心做的好,其次是訓斥喜兒不懂規矩,不好好侍候老太太,怎麼到處亂跑,幸好今天有守心在,要不然鬧出笑話來,影響了老爺的仕途,你可擔當得起?

喜兒當時就委屈的紅了眼圈,但卻不敢吱聲,隻能委屈的認錯,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為了讓其它下人看看,張悅娘是如何嚴格治理府中的,張悅娘將喜兒的月銀罰了兩個月,而將這筆錢又獎賞給了守心。

這分明就是拉仇恨的行為,若放在常人身上,定然落井下石,趁機將姚喜兒從靜心苑踢走。

而喜兒的錢莫名奇妙變成別人的,按常理來說,亦會仇視守心,將她視為勁敵。

晚些的時候,喜兒悄悄來到春心苑,將一個錦囊交給了張悅娘,果然如同她和安管家所料那般,晚飯過後,老太太才歇下,守心就來到喜兒的住處,將張悅娘賞給她的銀子又還給了喜兒,還極力勸解喜兒不要仇恨夫人,夫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表麵上處處為夫人說話,實則卻是暗地挑撥喜兒和張悅娘的關係,讓喜兒把仇恨從她的身上轉移到張悅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