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整天忙於一品香的生意, 考慮不到這點,她做為長輩,必須要多想一點,提前替女兒把這些麻煩清理掉。
嚴如煙和嚴三太等人已經吃了七八天的粗糧了,整個人瘦的脫了形,麵黃肌瘦的,一看見李嚴氏,立即嚶嚶的哭了起來,“姑母,如煙錯了,如煙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姑母原諒。”
“妹子,妹子,快放大哥出去吧,這裏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嚴三太隔著小門哀求道。
原本他們還信心滿滿,原來嚴如煙以為那柳嶽公子必然會急爭尋來,結果三四天過去了,那柳公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嚴如煙,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拿上一百倆,趕緊離開青峰縣回老家,永遠不要出現在青峰縣,也不許對外胡說八道,壞我李府名譽,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容不下你;第二,在這裏等你的情郎來救你,從你踏出李府的大門之日起,你的一切,便與李府毫無幹係。”
嚴如煙隻知道哭泣,她既想要錢,又想要人。
權衡再三,她向李嚴氏多要求一件事,就是想讓李嚴氏給柳公子帶封信,她想見見柳公子,一切等見過了柳公子再說。
李嚴氏答應了她的條件。讓人去一品香請了張悅娘過來,張悅娘又讓人去找了柳三。
柳三當日不過戲耍嚴如煙的,早把這茬給忘光光了,現在聽張悅娘提起來,才拍了拍腦袋,“都怪柳某,都怪柳某,思慮不周,夫人想要如何?”
張悅娘還沒開口,就見李嚴氏拍拍她的手背,厲聲道,“不管柳公子用什麼辦法,反正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悅娘麵前就好了,最好離的遠遠的,我聽說碼頭時常有遠洋之外的商船前來,想必那是另外一番景象,我這侄女一向喜歡獵奇,或許喜歡這樣的地方也不一定。”
張悅娘看看自家娘親,李嚴氏嚴肅的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隻是趕回鄉下,如他們這般臉皮厚的,很難保以後不會再回來,或是到處亂說。”
張悅娘點點頭,“那就聽我娘的,有勞柳公子了。”
柳三立即笑道,“行,就這麼辦!”
柳三去後院見了嚴如煙,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第二天,嚴如煙老實的在一張文書上按了手印,代表自即日起,她和嚴三太一離開李府,便與李府沒有任何瓜葛,生死自顧。
嚴如煙和嚴三太都換了蹙新的錦緞料子衣服,坐上四人抬的小轎,離開李府的時候,別提多得意,甚至還給張悅娘臉色看,暗自想著,等自己在柳府站穩腳跟,就要好好著手報複張悅娘,必要給她添些堵才好。
嚴三太懷裏揣了五十倆柳公子給的聘禮銀子,樂的眼都找不著縫,心思早就飛到賭坊裏去了,有了這麼多本兒,相信回頭一定撈更多的銀子。
隻是坐著轎子,隱約覺得哪裏飄來一陣香味兒,父女二人便都昏倒在轎子裏,有人上來,將他們身上的簇新衣料都剝了下來,又將嚴如煙包裹裏的首飾和頭上的發釵等物全都拿下來,將嚴三太還沒捂熱的銀子都拿走了,最後用破布將嘴一堵,裝進麻袋,抬上了駛向外洋客商的大船。
外洋客商,拉下麻袋,一看這袋中女子的頭臉,十分漂亮,當即哇啦哇啦的說出外語,給了一個很高的價格,至於嚴三太嘛,就是附送產品。
看著外洋客船,揚帆起航,約摸一天一夜之後,已經漂在大洋之上,四周皆不見陸地了,嚴如煙這才清醒了過來。
沒有洞房花燭,沒有雕欄玉砌,隻有七八個如同野人般的外國水手,朝著她銀笑著,如同餓狼一般的撲過來……
……
接近六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許多童生學子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前往省城,參加秀才的考試。
張悅娘此刻正和姚紅姑等人,將那新鮮的薄荷葉子,還有菊花擰出汁子來,再放入麵粉,做成糕點。
為了討個吉利,特意在肖鐵匠鋪打製了鯉魚躍龍門的糕點模型。
菊花本就有明目清新的作用,薄荷則有提神的作用,做成糕點,吃到嘴裏,不但芳香無比,而且提神醒腦,用來在考試三天裏吃,最適合不過,比那硬的和石頭一樣的窩窩頭,不知道好多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