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家主人倒底是誰?你這裏是為了誰?”
呂五不說話,躺倒在地,一副等死的模樣。
張悅指尖一彈,一顆小石子點上了呂五的笑穴,他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笑到臉麵肌肉抽筋,聲音都嘶啞了,卻也不肯說。
看來這個呂五的身份一定不簡單,能夠忍受車馬行的髒亂,還有各種虐待,能夠忍受酷刑,肯定是被那個神秘主人當成死士來培養的。
“夫人,這晚上天寒地凍,不如我們把他的上衣扒掉,就放在院裏當成稻草人可好,明天就能看見一個冰塊人呢。”平喜笑嘻嘻的說道。
張悅娘微蹙了眉,看向呂五,“我們並不想為難你,隻是想過安靜的生活,如果你能保證以後不再打擾我們,我就放你走。否則就別怪我太狠了。我們也是隻想自保而已。”
呂五咬定青山不放鬆,就是打死不開口。
平忠等人見夫人轉過頭去,便立即上前罵罵咧咧開始扒呂五的衣服,上身被脫掉,下麵也隻剩一條內單,任呂五是練過功夫的人,皮膚乍一接觸寒風,也不禁哆索了下。
他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說話。
突然公孫淳咦了聲,走過來,一把拽住了呂五的胳膊,在靠近肩膀的地方紋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鷹。
他不由麵色變了變,語氣再不如剛才那般幼稚,而是十分冷靜沉穩,眼底滑過一絲諷刺,“原來是飛鷹,難怪有如此錚錚傲骨,不懼嚴刑拷打。是皇後派你來殺我的嗎?”
呂五滿臉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麵龐輪廓和前皇後一模一樣的俊美少年,隨即一臉嚴肅的說道,“飛鷹誓死一生隻效忠皇上。皇後雖然是國母,但亦沒有差遣我們的權力、你,你沒有失憶?”
“怎麼,我沒有失憶,他一定很失望吧,所以剛得知我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滅口了?”
呂五看了看張悅娘等人,欲言又止。
公孫淳看向張悅娘,眼底皆是溫暖和孺慕,“我幹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沒有什麼要隱瞞她的。”
但是,我的爺啊,這裏還有許多傭人小廝啊,這種皇家秘辛,讓我怎麼好隨便開口。
幸好張悅娘很識眼色,主動帶著平安等人走了,並且把衣服還給呂五,給他們一個獨立的房間,讓他們說話。
其實如果張悅娘想聽秘辛,隻要放開耳識,別說後廂房,就算隔一條街都能聽見,不過她沒有這樣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
公孫淳看著呂五,“你現在可以說了?”
呂五突然單膝跪下,“微臣參見五皇子!”
公孫淳卻是淡淡側過身體,沒有受禮,自我嘲弄的說道:“閣下一定是弄錯了,這裏沒有什麼皇子,隻有一個放馬牧羊的傻子村夫而已。”
呂五卻是不願意起身,跪挪到他前麵,公孫淳轉身,他亦跟著跪轉,直到最後公孫淳的臉都黑了,他這才停了下來,滿眼炙熱,激動萬分的說道:“五皇子,微臣是奉皇上密令出來尋找您的。”
公孫淳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尋我這個已被廢的皇子做什麼?難道是嫌頭上的綠帽子不夠亮嗎?”
“皇上已經知曉當年事件真相,後悔不已,派出多方人手打聽你和端仁皇後娘娘的下落。現在你姨母表麵上還是皇後,實際上已經被幽禁了。當年事件,還缺少一個有力證人,所以皇上才暫時隱忍不發,待尋到那證人後,就會公告天下,恢複五皇子和皇後娘娘的身份。”
公孫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見恢複身份亦沒有動容,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窗外牆邊那綠梅的一角。
“皇上派了飛鷹出來,撒向全國各地,就是為了在皇後的人找到你之前,將你秘密保護起來,實際上半年前微臣就到了這裏,根據手裏的名單逐步篩選,確認證據,一樣是昔年皇上親手贈給你的玉佩,一樣是年紀,一樣就是名字。”
“過去這麼多年,那個毒婦居然還沒死心?”公孫淳一想到昔日草原上的慘案,就聲音冰冷陰寒,讓人聽了渾身一哆索,連呂五都感覺一陣陰森撲麵而來,不由自主連血液都凝固住了。
“原本皇後也以為您和端仁皇後已經不在世上,但是過年前柳三娘從青峰縣帶回來,香香小饅頭,據說是來自一個小村莊,還說到一個可憐的孩子,也姓公孫,還多方打聽此中事項,這才引起了皇後的注意。反正這麼昔年,她殺的名叫公孫淳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她是不在乎再錯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