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之這樣謙虛,立即搏得了安正陽的好感,他點點頭,感覺李恒之是個有心胸,能沉得下氣,能做事的人。
張悅娘不好直接誇自己老公的,便歎氣道,“聽說皇上要為姚貴妃建一個什麼殿的,極為複雜,我也是聽陸大人說的,說最近陸公子忙的要死,我與他也不過是萍水之交,不過一間微不足道的小鋪子罷了,哪裏敢勞動他的大駕。安先生主意是好,你可知道起聘陸公子的起步價是多少?”
安正陽也隻是興起一提,他哪裏曉得?
張悅便張開五指,晃了又晃,“陸公子聞名天下,別說一般的小建築,就算是大工程,除非是有難度有挑戰的,要不他都不接的,如果是有難度的案子,起步價也在五千倆銀子以上。”
安正陽倒抽一口冷氣,這麼貴?
他不由搖頭歎息,看來就算夫人和陸大人關係不錯,想走後門,這少了三千倆也不好意思提啊。
可是一品香才剛起步,年底盤帳,所有的收入加一塊,也不到三千倆,還要過年,還要發工錢,還要改建新鋪子,恐怕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張悅注意到安正陽一臉遺憾的模樣,就心裏偷樂了,陸放再厲害,難道還有自己的男人厲害不成?
李恒之在現代可就是做建築設計工程的,有著超前陸放一千多年的知識和曆史積累呢。
李恒之絲毫不氣,這有什麼好氣的,他這具原身,不過是個百無一用是書生的秀舉子罷了,而陸放已經是年少有為,聞名天下的建築才子了,安正陽做為一名純純的古人,肯定是信陸放不信他了。
不過的到自己的妻子維護自己,他還是很高興的,看著張悅娘表麵上把陸放誇的跟天上一朵花似的,實際上卻是心緊緊貼著他的,他哪裏不懂娘子的心意。
他心裏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把新鋪子的設計弄好,而且開業他想好了,一定要請陸放來,到時候就讓陸放也讚歎為天人吧,到時候這個安先生一定會驚訝的掉下巴的。
哈哈,一想到那種場景,李恒之突然感覺心裏無比的痛快。
確定了新鋪子的主打產品,張悅娘心裏也落下一塊大石頭,眼看天色已灰,便讓安正陽帶平順等人先回府裏了。
李恒之回到後院,繼續抄書背書大業,開春過後,就是童生考試,沒有幾個月可以揮霍了,他不抓緊不行呀。
虎娃在旁邊,看的十分驚奇,幾天前這個傳聞中的舉人公子,還是一問三不知,沒想到現在卻已經可以磕磕絆絆的和他對答幾句了。
虎娃不由暗自心驚,暗想,就算李先生曾經失憶生病,忘記了許多事情,但是天賦卻是沒辦法改變的,隻要稍一努力,馬上就記起來了。
其實他想歪了,李恒之身體裏麵的靈魂都換了,哪裏還有什麼天賦,李恒之之所以進步這麼快,一是在為他思想上有個轉變,不再受壓而前行,而是自己想要努力,二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
虎娃是沒看見李恒之是抄斷了多少隻炭筆,抄了多少張白紙,如果他看見 ,一定就會了然。
所以說,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賦,沒有不勞而獲的事的。
就像他打算在安正陽麵前證明自己比陸放不差一樣,他也想在張悅麵前考取功名,告訴妻子,他可以,他能做到,因為他是這個家裏的一家之主,他是張悅最賴以依靠的男人!
“夫人,奴婢有些事,想和你商量。”紅姑吞吞吐吐的說道。
張悅心情正好,便難得的拿過姚紅姑之前納的鞋底,想幫著納幾針,結果沒帶頂針,差點把手給紮了,她隻得無語的丟開這活計,看來她天生不是這塊料。
“有事你就說呀,都是自家人,不用那樣子。”
姚紅姑掏出之前張悅給她的分紅,放在桌麵上,小聲說道,“我和平安商量了下,打算把這錢托付給夫人,派些用場。”
張悅挑起眉,興趣滿滿的看向她,“噢,你想派作什麼用場?”
“你看,這平安再過幾年就成年了,到時候肯定要娶妻生子的,我尋思著吧,能不能請夫人找那董正義,給幫看看在哪裏買兩間房子,不用地段太好,將就能住就行了,我不太懂行情,夫人您看,這樣的兩間屋子,需要一百倆不?”
“噢,你想買座宅子,這個先不說,你還有什麼打算嗎?”
“剩下的錢,平安說,想入股新鋪子。”姚紅姑一邊說一邊暗自打量張悅的臉色,生怕她不高興。